而他留在便签纸上的号码,是荷兰驻华大使馆接待部的内线电话,k的一位校友的办公室电话。
那时候是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不愿意她回去福利院之后,嘴里的糖被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抢走。
张想到这里,笑了一下,眉梢有细微的弧度往上扬。
他把笔电放在腿上,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触在触摸板上。
看一看,资料显示……她离开酒店之后,在等签证那段时间,没有去领事馆,依然一个人住在鹿特丹。做了些什么?
他轻轻眨眼,懒得猜测。若要往认真了猜,那他又成了一个混蛋。
因为,符合情况的可能只有一种:她在鹿特丹等他,找他。
枕在脑后的手摸到纯白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
往下翻……高三时,她寄宿在深圳一户中产阶级家庭里。不赖,那些人做事还挺上心。
深圳宝安区。离于尽的老宅不远,离广州也不远。
那现在跑北京来做什么?
这回总不可能是来找他的。
张合上电脑,扯下头上的毛巾,长腿架在大理石桌边沿,十指交叉揽在脑后,倚着沙发想了会儿事情。
不知道她有没有带走l的玉坠,如果带走了,是否还留着?
3
翌日上午,待在书房看了一堆数据分析报告,远在德国的工作助理给他发来下午视频会议的安排。
他扫了一眼会议时间,长指在桌面上轻敲。
人一空闲下来,就容易给自己找闲事做。
稍微推算一下,那傻子应该是来北京读研究生的,或者初入职场。
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她的心性不太适合待在学校念书。
入职的话……张登录了助理的linkedln账号,在搜索框输入他所知的她的个人信息,出来一堆无用的结果。
敲着桌面的长指节奏骤快。可惜没有精确匹配。
他极不喜私人的事情经手他人,但现在这样,似乎也只能让自己不喜了。
截取了昨晚邮件里收到的她寄宿家庭的联系方式和具体信息,让人去查查她高中毕业之后的履历。
十指指尖对顶,放在下巴处,他想了想,这就算是私人事情了吗?有多私人?
4
你见过北京雾霾天吗?
甘却觉得自己全身都蒙上了一层土,这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上了公交车,车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戴着口罩,偏偏交通还堵得要死。
今天她有一个面试,早上出门前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多遍,仪容仪表说话语速之类的,但现在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她总是穿不惯职业套装,还有高跟鞋,毕业之前的秋招那会儿,每次她一穿这着装,整个人就浑身不自在。
她扎起了长发,束在脑后,垂在后背脊骨正中央。
最关键的是,今天面试的是一间外企,她的英语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