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三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同一个错误犯第三次。
尽管这错误并非不令他欢喜。
必须十分理智,完全掌控住自己的情绪,才能做到冷静,才能在梦醒之后避免陷入某种空虚。
门外的敲门声消停了,张存夜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他的梦境,刚要起身去开门看看,冷不防她又开始敲。
“‘十八岁’,我给你送果醋啦!你不想念你的果醋君嘛?”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脆动人,“你、你不开门,我就要拐跑它了哦。”
他没忍住,抿着唇笑了笑。
一手撑着脑侧,看向门那边,他说:“进来。”
等她推开门,手里拿着果醋瓶进来,他才发现她的头发似乎变短了些,不是原来正好及腰线的长度。
“哎呀我的天!冰死我啦!”
她把玻璃瓶放在他书桌上,双手立刻捏住自己的耳垂,“你为什么一定要喝冰的果醋呀?冰的比常温的更酸咩?”
张存夜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她意识到了他在看她,脸上爬上浅淡的绯红,“你干嘛一直看我呀?是不是觉得我比昨天更可爱啦?”
“开瓶器和吸管,”他轻声嗤笑,“傻子。”
“哦。”自作多情被立刻戳破,她瞪了他一眼,脸变得更红,超级不甘愿地跑出去给他拿。
在张存夜耐心地等待着她再一次跑进来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时空在一瞬间扭转变换。
3
这门铃声来自现实时空。
他掀起长睫,入眼的是自己的黑色衣袖。
原来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手臂还有点酸。
这一次他刻意克制,所以梦醒时能做到面无表情,心也不再给她留下任何惆怅的空间。
几乎是立刻就回到现实生活,长指揉着眉心,起身往主厅走去。
中午时于尽说华再希今天到北京,所以在猫眼里看见他时,张一点都不意外。
可当他打开门,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却是吴文的。他正站在酒店廊道里讲电话,背对着这边。
“靠,他怎么来了?”张挑了挑眉。
“他不让我们告诉你的,说要以一种令你刮目相看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华再希笑着说,自动自觉地绕过他走进去。
靠在门框上,张尝试着用一种所谓刮目相看的目光去看讲电话的人,尔后发现这真他妈难。
吴文结束了通话,一转头就对上他沉思且略带嫌弃的视线。
“我不相信我一出场就要遭到你这种令人受伤的目光的注视。”
张不以为然,等他走近了,伸手拦住他。
“怎么了?住在酒店里也不让人进了?这要是换成你自己家,我岂不是连大门也见不到了?”
张不理他,抬起手,闭上眼睛,屈指在眼皮上轻轻划过。
“给你,”他重新睁开眼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