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站在门边,刚才欢欣鼓舞的样子好像只是错觉,头微垂着,仿佛有两只耳朵耷拉了下来。
左颜忍不住腹诽鹤呖玩笑开得太残忍,哪有这么玩~弄人的。
鹤呖却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她神清气爽,方才被左家父女俩弄得各种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看到青山的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全身都暖和了。
他是不会变的,谁都改变不了,多棒!全人类都转性,他也会记得自己,这种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感觉简直有毒,她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上瘾了。
这时候她忽然又觉得,这时代变了也没什么不好,她的人生没法更蛋疼了,那如果有变化,只会往好里走,那时候在青山眼中,她也只会更好。
哦,不对,可青山喜欢的是自己在血泊里笑……
那还是继续干这行吧,还是别变得好。她还是嘤嘤嘤的蹭在青山怀里,像只找奶的小奶狗。
青山叹口气,依旧没放手。
“能继续吗,时间真的很紧张。”左颜快冒火了,“拖久一点都很危险,等到那变化真的拥有实质性影响时,很有可能突然就有人消失了。”
“请讲。”
“我已经说了,我们要阻止那变化,以前都能赶上,这次肯定是因为唐朝拖久了,终于让他们先行动了。”
“如何做?”
左颜咬唇,她还是说不出口。
“我们要跟着那个英雄,杀了救他的人,确保他死得冤,就行了。”鹤唳声音闷在青山怀中,“总而言之就是有人多事了。”
青山皱了皱眉。
“不妥。”他果然不需要明白原委,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样不妥,若是英雄,生时益处必大于死,为何不救?若担心救了徒留污名,为何不护他至沙场,纵使战死沙场,也远好过死于宵小之手。我们若是为了确保其冤死,以保全后世盛名,那么让其为国尽忠而死,岂不是更好。“
“你,你说的也对。”左颜后退一步有些心虚的撇开眼,应着。
意识到左颜并不赞同自己,却虚与委蛇,青山也有些不虞,低头问鹤呖:“我说的可有不妥之处?”
“道理是没错。”鹤呖声音闲闲的,“我们确实只想要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力量传承下来而已,对吧,是这么个意思吧,小颜颜?”
“额,唔。”
“但是呢,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的嘛……救岳飞的人,难道不是想让他活下去吗,总不会真想不开想让岳飞谋反吧,可为什么人都救出来了,最终还会失败呢?所以谁都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啦。”
“对对对!”左颜点头如捣蒜。
青山沉默,他看了会左颜,那眼神分明是探究着什么。
左颜勉强的笑着,她实在不想这时候去扯什么皇帝、奸臣和将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只想快点劝了两个战斗力尽快出发,好力挽狂澜。
“好了,走吧。”鹤唳忽然站直了,毫不留恋的挣脱青山的怀抱,熟门熟路的往传送门隔离间走去,“其实青山不用去啦,怎么想都觉得你到时候肯定会坏事。”
“可是鹤……”左颜跟了两步。
“如果你担心什么心理负担问题,就不用说了,又不是直接去杀岳飞,有什么好受不住的?青山什么都不知道,恨上心来去杀了秦桧才叫南宋惨案呢,你感受一下?”
还感受什么,冷汗都吓出来了好吗!见青山无动于衷,只是皱着眉看鹤呖离开,心里不由有点相信鹤呖说的,他真有可能会坏事。
因为她也考虑到这个可能,但实在舍不得放任他在这,他实在是个太强的战力,南宋又不是什么平安的年代,更何况是追着岳飞去的,到时候遇到墨门的刺客另说,光流寇山匪和金兵就够她俩喝一壶了!
越想越觉得青山还是必不可少,她一回头,却见青山沉默的跟在了后面。
“鹤唳!”她转头示意。
“别挣扎了,人家可是有情有义的刺客,最见不得残害忠良,你还说要拉上他,真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个走狗啊?”鹤唳走到隔离室,外面已经沉默的等了几个人,他们手上整理着装备,表情却有些茫然,看到左颜才专注了一点:“小颜姐……东西备好了。”
左颜焦头烂额,叹口气,还是迎上去:“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