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和刘婳约好了要在老地方见面。
走着走着,眼角余光瞥到地面上一块红木腰牌。
他弯下身子,拾起这块腰牌,上面写着一个苍劲的“孙”字,下面还写了个歪歪扭扭的“根”字。
思绪转幻,一晃来到十年前。
年少的太子殿下,对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青年道:“可是……姚大哥,这两块腰牌一模一样,我怎么才能分清哪个是你的,哪个是我的啊?”
“那还不简单,就像这样……”青年在木牌上用小刀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甫”字,又在另一个木牌上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根”字。
“这个‘甫’字,就是赵甫的意思。这个‘根’字,就是姚树根的意思。”
孩子望了一眼木牌,不禁笑出声道:“姚大哥!你刻的字好丑啊!”
青年无奈地笑了笑:“我就是个粗人,哪能比得上宫廷里的巧匠呢?别说刻字,就单说写字,我也是连八岁孩童都不如。”
“先生说,写好字非常重要!一手字就是一个人的颜面!”
“好好好,那我之后就好好练字!不过啊,明天我就要去参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城门外。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几步,确定四下无人后,无力地躺倒在地。
兜帽下的面容露了出来。
他正是被恶狼咬过的那络腮胡汉子。
意识渐渐模糊,而钻心的疼痛却越发清晰。
黑紫色的纹路,渐渐爬到他的面颊上。
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布满了紫黑色的纹路。
挣扎数秒,双拳终究是松开了。
天,下起了小雨。
城内。
雨丝渐渐稠密了了起来,天灰蒙蒙的,视线都有些被遮挡。
赵甫怔怔出神着,漫步到了约定的地方。
“第三个路口……还有一个路口,就是前面了。”
就在此时,他脚步一顿,双眼微眯,剑刃出鞘,猛然一个转身,刺穿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胸膛。
剑方才拔出,五道带着强大内力的掌击拍在自己后背——从内力的雄厚程度来看,对方都是比自己稍次一级的高手。
但,尽管稍次一级,这五个同时击中自己的掌击还是让自己脑袋一阵发昏。
方才勉强稳住身形,又是一轮掌击,击打在身体各个部位。
他踉跄后退几步,有些发黑的视线瞥到一个重拳朝自己脑袋上招呼过来。
他本能地一抬手,却没能在手上附上内力。
重拳被勉强用手挡住,借力错开,却又有一拳轰在脑袋上。
赵甫的身子无力地渐渐躺倒在地上。
他手指微动,似乎奋力在握紧双拳,却最终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