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短暂失衡,下一秒,整个人跌进沈啸楼怀里。
好巧不巧的,景南逢晃着半个身子优哉游哉的骑马而来。
“哎哟,白老板好不小心,这要是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坏了哪,可叫咱们沈司令上哪再找个角儿赔啊。”
白灵筠挣脱开沈啸楼的怀抱,理了把长褂,冷下脸回呛。
“不过是九流行当混口饭吃,景司令言重了,小川!”
“兄长!”
戴沛川是跟在景南逢后面到的,马一停下便跳了下来,紧张的站在一旁,此时听见白灵筠唤他,立马跑了过来,目测除了衣服脏了些并无其他不妥。
白灵筠转向沈啸楼不甚痛快的拱了拱手。
“多谢沈司令捎带一程,在下告辞。”
说罢看都没看景南逢一眼,转身便走。
去他妈的身份卑微,地位下贱,得罪军阀又怎样?大不了一死,没准还能给他死回现代去,不在这受窝囊气了!
目送白灵筠渐行渐远,景南逢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我怎么总觉着在哪见过他呢?”
沈啸楼眸色闪动,转身大步走向位于十字路口的行刑地点。
菜市口平日人多热闹,是宛京城的人口集散地,尤其以十字路口人流量最大。
特别有些个常年无所事事游荡街头的人,最是擅长添油加醋,说长道短,见着两条公狗咬架都能编成一段“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传到十里八乡去。
今日沈啸楼将行刑地点选在这里,一方面是给受过黑风寨迫害的百姓一个交代。
另一方面则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正式发出警示,向宛京城内的各路明、暗势力宣布主权。
从今往后,宛京城,他沈啸楼说了算!
沈宿向沈啸楼打了个军礼。
“报告,黑风寨一十八名罪犯游行完毕,请司令指示!”
沈啸楼冷声下达命令。
“把人带上来。”
“是!”
从马尾巴上卸下来的十八名红胡子被分成两队。
一队仅有林中虎、马山豹、赵鲲鹏三人,被单独押到刑场中央,按着脑袋跪到地上。
另一队是剩余的十五名红胡子,被一根极长的麻绳连串拴在一起,牵到刑场一侧排成横排站着。
黑风寨三名匪首为非作歹,恶贯满盈,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其余十五人判处重刑,游街示众后,顺带免费送这十五人观看一场死刑处决实时现场,最后再押往宛京警务司重刑监狱服刑。
林、马、赵三人不知是被吓破了胆还是被上过重刑,押解的士兵怎么摆弄怎么是,吭都没见吭一声。
沈啸楼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七点整。
抬起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往下轻轻一压。
沈宿立刻收到指令,放开喉咙高声喊道:“行刑!”
执行士兵早已端着枪对准死刑犯的后脑勺,行刑令一出,砰、砰、砰三声枪声叠加着响起。
近距离的冲击力掀飞了其中一名死刑犯的头盖骨,在半空翻了两翻后掉落在黄土地上,猩红的血迹渗透进地底,黄土很快被染成深红一片,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