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冷冰冰的大雨还是有点儿人情味儿在的。不过雨都有人情味儿,人怎么都是一股腐臭味儿呢?
林星谋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秦叙白府前,他就站呆呆的在这里。
“那位大爷可处置好了?”
“放心吧公子,已经安排妥当了。”
袁烨撑着伞道:“公子是要进去吗?还是翻墙吧,走正门被旁人看到了恐怕要遭人口舌了。”
林星谋平静道:“陛下让我去前线,我来给他收拾东西,旁人没什么好多嘴的……谁敢多嘴,那就割了他的舌头吧。”
袁烨震惊的看着林星谋:“公子!您在说什么?”
林星谋仰起头,任由渐大的雨水狠狠地撕裂着他最后的几分人性,几分灵魂。他甚至即将彻底颠覆从另一个世界里带来的一切思想。
“这个世界是真的不公平啊,罢了……不公就不公吧,我自以命赌天命。都把我们当笑话看,那就来看看吧,谁能笑到最后,谁又是真正的笑话。既然身于黄泉,那就一起下来吧,最好谁都别放过谁。”
林星谋一人独自走进梅院……
——
边境。
“陛下那边传回消息了吗?”
宇文烁本来还擦着风哮枪,闻言立刻正色道:“陛下那边只回了一个字,好。”
秦叙白点了点头,心下了然了:“之后就按计划,由你来负责指挥大军。”
宇文烁犹豫片刻,道:“你真的要一个人潜入暯城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秦叙白拆着身上的绷带:“少废话,矫情。”
宇文烁闭上嘴,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这人多说。
这人前几日贴身戴了一层铁甲,头上也带着硬甲,北狄的枪械制造的不够细致,打在人身上确实是会造成一定伤害,但对上铁甲却是完全打不穿。
秦叙白提前在身上藏好了血包,这才营造出了被北狄的枪械重创致死的假象,这样一来也就有了在暗处给北狄以致命一击的机会。
秦叙白活动了一下颈骨:“出了状况就放烟火,暯城不论白昼黑夜都是看得见的。”
宇文烁久久没有回应。
“哑巴了?”
“你真的不怕死吗?!”宇文烁突然大吼道。
秦叙白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面前这个双目泛红的少年郎,少年郎正直朝气之年,秦叙白好似看到了曾经的秦淮,极其相似的面庞以及偶尔相仿的性子,只是宇文烁这副神情倒是像极了秦淮在那个雪夜里看他的最后一眼。
秦叙白站起身缓缓走到了宇文烁面前,他伸出手比了比:“还可以再长高一点。”
宇文烁执着道:“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