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奇怪呢,问了老乡他也只说不知道缘由,但旨意不会错。如今内侍省只怕同您的封后大礼一并准备着。”说着她似是觉得不妥,便又续了句,“不过怎么说也是以您为先,这封后才是顶要紧的。”
穆千凝其实也不在意封后什么样的,只是这会子听得彤云提起齐王,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半晌幽幽长叹一声。
“哎,可惜了……”
跟在她身边这么些时日,彤云早摸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是轻易悲春伤秋的,见状忙问。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因着穆千凝不习惯,便是迁宫长安殿,她身边跟着伺候的人也少。
尤其是今日,早起觉着困,便没叫旁人在身边跟着,只留了彤云一人伺候。
这会子听彤云问她,她便也没瞒着。
“齐王大婚,我就是觉着可惜,又有点难受……”
话还没说完,彤云霎时变得紧张起来。
“殿下,这话可不能说!”她忙压低声音提醒,“长宁殿时太后娘娘不也提醒了您,跟齐王相关的,您日后可千万不能叫旁人知晓了。”
否则国母与亲王,这传出去不知会闹出什么来。
“你说什么呀?”起先穆千凝还不知道她紧张个什么,听到最后才明白,“我和齐王能有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他。”
“那您……”又是可惜又是难受的?
穆千凝揉了揉眉心,“我这不是可惜我先前绣的那个荷包吗?你也知道,我不善女红,那荷包上的君影草我绣了好几日呢,大半夜点着个灯熬得眼睛都红了。结果都没机会送出去,不是白绣了?”
“您……”饶是和穆千凝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眼下彤云也被对方的想法弄得有些语塞,半晌才回了句,“殿下您是惋惜您绣的荷包啊?”
啊?
不然呢?
穆千凝忽然反应过来,“你方才不会以为我对齐王有什么想法吧?”
彤云:……
就刚才那样,谁看了不这样觉得呢?
“放心放心。”穆千凝道,“他是陛下同胞兄弟,马上又要大婚了,我知道分寸,况且我和他也从未见过,日后你别再乱想了。”
“是。”彤云应了声后才又想起,“殿下,既如此,那荷包要不然交给奴婢处理了吧?”
穆千凝一怔。
“处理?”
“是啊。”
“为什么要处理?”
“这……”
“我才跟你说我可惜那荷包,我绣了好几天,熬了好几个晚上。你要是处理了,那我先前不是白熬了吗?”
“可是殿下,那荷包毕竟是绣给齐王的,若是叫人知道……”
“谁说的?”穆千凝打断她的话,“谁说是绣给齐王的?”
这下轮到彤云懵了。
对方却看着她眨了眨眼。
“我儿时院子里也种了不少君影草,那荷包我绣来自己用的不行吗?”
彤云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是,殿下说的是。那荷包……”
穆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