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生了那件事,白茶觉得,她和慎温文迟早会顺其自然的在一起。
她有这个自信,两人一起长大,甚至她要比慎温文都还了解他自己。
她对慎温文的意义,慎温文对她的情感,她不敢笃定的说她是慎温文的全世界,这样说来有些可笑和自负,但她也在慎温文漫长的十九年所有的记忆里占了绝大多半。
但一场意外让白茶预计的、理应生的、青梅竹马的恋爱游戏无限期的推迟。
那天,是一个周末。
为了课外活动的学时,白茶报了棋社和登山社,而登山社几乎每个周末都会组织一场爬山活动。
白茶不是每次都去,但那周末正好没事,于是她也报了名。
而慎温文在得知她报名了之后,也报了名。
那座山叫凤凰山,是在一个有些偏远的地方,不是什么景区,人很少,也不是很出名,不知道他们副社长是在哪个地方找来的,他说那儿的山顶风景很好。
参加那次活动的同学被拉进新建的周末登山群,他们于傍晚太阳将落未落时出。
带着空调的大巴温度有些凉了,白茶拿出小毯子给自己盖上。
坐在她旁边的慎温文自然而然的扯了扯小毯子,也盖住自己。
白茶又掏出一袋夏威夷果,理所当然的递给慎温文。
慎温文知道,这是这人让他做苦力交‘租费’呢。
他自然的接过,先拿出钥匙,很轻松的扭开了一个夏威夷果。
他偏头,修长的指捏着白色的坚果送到白茶嘴边。
白茶盯着坚果不动,慎温文刚要调侃她,她猛的一下探头张嘴。
手指湿润瞬间,慎温文心跳都停了半拍。
夏天的燥热难耐又一次让他情绪躁动起来,可是在带有空调的大巴里,隔绝了夏天的热意。
慎温文眸子动了动,那人洋洋得意的嚼着夏威夷果,不在意的用手背抹去他指尖的湿润,湿润抹去,指尖上的牙印却还泛白。
看来是某只小狗带了点私人恩怨。
真的有些热了,慎温文将腿上盖的毯子掀开又还给白茶,给她掖了掖,他又开起了夏威夷果。
只不过他有些安静了,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开的夏威夷果给白茶吃一个他吃一个。
慎温文确实在想什么。他们要坐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目的地,等白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头晃晃悠悠的最终落到了慎温文肩上。
慎温文还没从思绪中抽离,他偏头去看自己脸上的毛茸茸的脑袋。
他们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车上有几个同学的玩游戏聊天声,车上气氛确实很舒服,像是春游般让人放松。
看着安睡着的人侧脸,慎温文不知第多少次思考起他对白茶的感情。
他第一次想这的时候,是他还未去世的爷爷在问,他们从小认识,在有记忆之初,他和白茶打的很凶。
那时老人问他为什么看不惯那个漂亮小女孩?按理来说他们一起长大,该是两小无猜的。
那时慎温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讨厌她。
那时的慎温文和父母关系还很好,只是父母在外打拼他不得不被留在爷爷身边,他讨厌父母的失陪,讨厌他们为他好的借口,渴望着父母的陪伴。
那时的慎温文很在意父母和爷爷。
可能就是因为这吧,小小的慎温文讨厌白茶,讨厌她明明没有任何亲人,却丝毫不在意父母的姿态,讨厌她似是成熟稳重的大孩子般的模样,讨厌她不因父母早逝而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