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慎大厨熟练的挑着茄子扔进购物车里,他自己都愣了下。
“茶茶不是说我是大少爷吗,怎么感觉我是个大厨的样子。”
他从前不耐烦听自己的过去,如今倒是主动问询了起来。
“你小的时候和你爷爷住在一起,你心疼爷爷,懂事后就学了做饭,我还天天去蹭饭呢。”
想起那个暴脾气总爱和她挑事打架,又会围着蓝色的小海豚围裙,肃着一张脸熟练颠勺且做饭格外好吃的小屁孩,白茶忍不住的又微抬头看向慎温文的脸。
他幼时脸还是包子脸,如今完全长开了,棱角分明,却也完全失了小时候的萌态。
他推着推车同她并肩,看起来倒不像小时候暴脾气又爱扎她的小刺猬了,他看上去越从容矜贵,确实很像个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大少爷。
白茶忍不住慨叹,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爷爷……
慎温文时常听白茶提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他失了忆,至今也快又一个轮回,却从未见过他的亲人,以至于他对亲人几乎没什么念想,只当他是孤儿。
可白茶却从不避讳的提起他的爷爷,她从不说老人的慈祥和蔼之类的,只是就事论事的提到。
即使猜到了老人的结局,慎温文还是忍不住问,他垂着眸,“爷爷…他……”
他以为会叫的很生涩艰难,他却很轻易的说出了口,语气中的怀念令他都有些莫名。
白茶平静的道,“爷爷是在我们高一的某一天走的,无病无灾,很安详。”
“哦。”
慎温文低低的应了声,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无意识的搅脖上的银链。
白茶抬了抬手,手腕上的朱砂手串向下滑,在灯光下圆润透亮。
“朱砂串和银项链是爷爷离开前给我们留的东西之一,银项链是我的,朱砂串是你的。”
慎温文抬起眸,无意识的看向她漂亮的手腕。
张扬漂亮的手串在她白皙的腕上格外搭配。
慎温文忍不住他的好奇,忍不住想要试图窥探他与白茶从前生活任何事的蓬勃欲望。
但每一次好奇追问的是他,听到事情经过和结果以及白茶那种熟络的语气,被刺激的酸涩嫉妒的也是他。
他忍了忍,又不长教训,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们怎么换的?是交换的定情信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