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为什么我的亲人总是走得这么突然。
妈妈去世时,也是这样毫无征兆。
似乎,每一次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护士给外公盖上一层白布,要送去太平间。
我哑着嗓子开口,“等等……”
我给小姨打电话,告诉她外公去世了。
挂断电话后,我呆坐在病房,握着外公的手,清晰而深刻的感知到外公体温的流逝。
每一秒,于我而言都是煎熬。
“爸……”随着哭天喊地的叫声,小姨跑进病房,扑倒在病床前。
姨父和林悦蓝也来了,只是,他们脸上并没有哀痛,连装都没有装一下。
姨父冲进来没看外公一眼,抬起拳头就朝郭医生打去,“这是你们医院的过失!你们必须负责,至少要赔五百万!”
林悦蓝也跟着附和。
郭医生没有任何防备,眼镜被打落,护士一边张皇失措的阻拦,一边叫保安。
最后还是保安拦着,医生和护士才顺利离开。
和医生闹完还不算,姨父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面前,指着我义愤填膺地开口,“我前两天就说要转院,你执意不转!现在出事了,你满意了?!我真怀疑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我眼神冰冷地睨着他,一言不发。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他当我是没话说,插着腰,“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是你把你外公害成这样的。我告诉你,医院赔偿的钱,你一分都拿不到!”
外公才刚走,我不想和他吵。
我尽量平和地开口,“外公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处理后事,而不是满脑子都是想着赔偿。”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为什么不想着赔偿?!这本来就是他们医院的责任啊!”
我直截了当地揭穿他,“如果不是有人害外公中毒,怎么会成这样?”
对。
我还是怀疑姨父给外公下毒!
又或者说,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你什么意思啊?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警察都查不到证据,你凭什么这么指桑骂槐?”姨父仗着警察没查到证据,十分理直气壮。
“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冷淡而坚定地说。
我不相信他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
医护人员把外公推去太平间,小姨走过来,“你外公的身后事,我这个做女儿的会……”
她说着,姨父猛地扯了下她的胳膊,瞪着她,“你会什么会?你知不知道现在殡仪馆什么价,墓地什么价?!”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