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梁运气发力,从身上借枪身传递一股力道。江悦不甘示弱,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大腿和手臂肌肉虬扎,额头上浮现弯曲的青筋。
他徒然大喝一声。“嘣”谁想到他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江悦惊骇之余也不失机敏,猛然一个侧身躲过林栋梁以命相拼的一击。
那长枪直没入一颗树身之中,深约一尺。江悦手中仅剩断刀,林栋梁长枪插入树中,他穷一身力气也未能及时将枪拔出。
江悦见状不想乘人之危,将半截断刀掷在地下。心总感慨道“同是凡铁俗器,我的却断了,这内力还真是厉害,若我有阈力,估计空手就能断铁削金了吧?”
林栋梁见江悦将刀扔在地下,以为他投降认输,恣意大笑,他用劲拔枪,脚已踏在树身上作支撑了,较劲了一会,终于将长枪拔出。
可仔细一瞧,他不由恼羞成怒,原来,他用力过猛,只将枪杆拔出,枪头仍卡在树中,他大为尴尬,长枪成长棍,犹如墨客的笔成了笔杆,那简直是一种羞辱。
他将抢杆用力掷在地上,气愤地走开了。林微微见其离开急忙上前察看江悦伤势,看着看着眼眶微微一红,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她道“江悦哥都是我不好,出言惹恼了栋梁哥,所以他才对你下重手的。”
江悦温言道“不,不关你事的,难道你看不出,他是刻意针对我的吗?”林微微道“不管如何,他都不该这样,江悦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看着她真挚的双眸,江悦岂忍心说不,点了点头。林微微难以启齿的道“我希望江悦哥你别与栋梁哥计较,原谅他可好?”
江悦点了头道“下次我见着他,绕路走就是了。”林微微欣慰的笑道“委屈你了江悦哥,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吧。”
江悦将手臂伸出,任由林微微裹伤,当这一切都忙完,雨也停歇,展露出晴朗星空,江悦道“咱们回去吧!”
林微微将两半断刀拾起用破烂断续的麻布缚在一起,对江悦道“我回去请冶铁的豪大伯,帮你把刀复原。”江悦欣喜的接受。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默契友爱。愉快让人忘却时间的流逝,两人走了不一会已能眺望到林家村,见远处灯火或明或暗,老远也能闻到柴烟味,很是宁静祥和。
但旋即林微微眉头忽而一皱,满腹忧虑,立即拉起江悦的手道“江悦哥,快走,村里有大事召集呢!”
江悦定睛望去,果见村口黑压压一片,几点火光亮着,人头攒动。林微微因脚崴伤,又心中焦急,奔跑起来一拐一拐的,江悦不忍心,一个箭步抢在她前头,蹲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
林微微因羞涩踌躇半响,可经不住内心不安与江悦的情义,难为情的上到背上。在江悦竭力的飞奔之下,不一会就回到村口前。
看着摩肩接踵的村民,正巧江悦在外围撞见盛叔,林微微急忙从江悦背上下来,未等江悦开口,她已问道“盛叔,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盛叔正用一种揣摩的神情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欢喜,说道“呀,你们赶巧总算回来了,村长召集全村人,说是要宣告一件大事!”
林微微道“盛叔可知是什么事?”盛叔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不知呢!莫非是要祷告天地?可又不像呢?”在他托腮思虑间,江悦踮起脚尖眺望着,忽道“村长来了。”
一时间人群中纷纷喊道“村长来了,村长来了。”这时一位精神矍铄的六旬老人拄着拐杖登上一座三尺来高简易搭成的平台,尾随村长在后的是五位年老体迈的老头儿,还有一位赫然是林全兵。
台下议论声不绝,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说个不停,所谓积沙成塔,碎语多了就成噪音。
林全兵站出一步,右手高举,喝道“大家安静,村长有话要对大家说!”台下不消一会就鸦雀无声,林全兵向村长点头示意,又退到后排。
这时村长缓缓拄拐上前,用那低沉沙哑的声线道“众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好,这次在这召集大家,是想要宣布一项重要的决定,相信大家在之前也听到不少流言蜚语了?”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议论声,村长用拐杖敲了敲木地,发出“笃笃笃”声,台下又恢复了平静,村长续道“我在这里必须以沉重的心情对大家宣布我们几位族老的决定,我们林家村如今身处战场波及范围,迫不得已,三日后,将举村迁往南方。”
话语一出,台下立刻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甚至神情激动,泪流满面。江悦与林微微面面相觑。
盛叔突然大喊“我反对,我反对。”声音已哽咽,他央求道“村长,族老们,此事万万不可啊!请三思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