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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龙去脉（第1页）

小佛陀洞悉阿南的小心事，十分的满意，对他来说，阿南的“贪、嗔、痴”越多越好，阴魔的修行之路与佛教恰恰相反，对于佛教来说，阿南这种心性属于朽木不可雕也，而对于阴魔来说，阿南的根骨简直就是天造奇才。

小佛陀笑道：“没错，慧达这个人其实大有来历，我也是成了不二禅师的心魔之后，洞悉了他所思所想才知道。慧达乃上古佛修大能舍利子累劫轮回真身，此子身上佛缘之深，非一般修行者所比拟。一般来说，佛修除了密宗那一支，其他门派很少修轮回的，因为大多数佛修的目的就是为了破除轮回生死，成就不灭的涅槃真身。况且一旦入了轮回，易为红尘所迷，难以达到前世修行高度。而这个舍利子偏偏是个异类，累世轮回修行，道行虽减，但是佛法见识却一点儿没有拉下，所以不二禅师对他十分看重。禅修这一支人丁不旺，最重视传承，自达摩祖师以来，一共传承了十八世，到了不二禅师这里，才有些许兴旺之相。不二禅师早就把慧达视作衣钵传人，除了破头山最大的秘密之外，不二禅师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可是前世慧达在未忆起自己是舍利子的时候就一时冲动坐化，又经历了一次红尘扰动，到了今世他想再忆起自己是舍利子就有些难了。只要他尚未忆起自己是舍利子，那就比不二禅师这个老家伙要好对付得多。”

阿南问道：“如何对付？”

小佛陀笑了：“现今黄梅寺上下个个都视行思为未来的主持，包括不二禅师和行思自己。如果这个主持让你坐了，是不是会让行思道心破碎，走火入魔？一旦行思走火入魔了，那不二禅师也就快了。”

“我？黄梅寺主持？”阿南笑了：“我对佛法一窍不通，修行一事又是个白痴，如何能竞争得过舍利子转世的行思？除非你能取代不二禅师。”

小佛陀道：“你先莫笑，此事大有可为。你不通佛法没关系，我身为不二禅师的心魔，他懂的我都懂，我懂了你自然也会懂。修行一事你不必担心，你非常的适合我们阴魔的修行法门，只要我传授给你，你自然会一日千里，成为黄梅寺的佼佼者。至于取代不二禅师么，我现在自然是做不到，但是偶尔影响他一下，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还是没有问题的。要不然，你凭什么会被志忍带回来，还真的以为是你怀里的那截小拇指指骨之功么？”

阿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件事也是你从中做的手脚！”

小佛陀哈哈大笑道：“自然！在不二禅师动用天眼通寻找慧达轮回真身之时，我也借助他的神通查看了当阳城，他找到了行思，而我却找到了你！我看到你的时候，不禁欣喜若狂，我从未看到一个人居然有如此浓郁的五毒内蕴，甚至比我们阴魔还要多，当时我就决定要将你培养成行思的对手。后来不二禅师让志忍去办这件事，我知道机会来了，这个志忍为人粗心大意，脑袋瓜又笨，修为又浅，我化作不二禅师的模样交给他一个锦囊，让他在关键时候打开，他也没觉得奇怪，其实里面我只放了一张空白纸条，就是为了方便我做手脚。我附身于志忍身上，与他一同到了当阳城，我本来想用神念控制你主动来投，但未曾想你身上执念太深，就连我也没办法控制你，所幸那个阳明派插了一脚，才让这件事成了。后来我用神念控制灵蝶演了一出大戏，又在白纸上用神念演化出了“一起带回”四个大字，才骗得志忍将你顺利带回了破头山。”

阿南这下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两只灵蝶一直在围绕他飞，为什么志忍肯带他回来了，原来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小佛陀所赐。他从自己怀里掏出慧达的小拇指骨道：“我还以为是这玩意起的作用呢，对了，今天上午你为啥不让我把它拿出来献给不二禅师？说不定我拿出来了，就不用在这里舂米了。”

小佛陀冷笑道：“慧达坐化，一是陷入瓶颈期不能寸进，二是迫于无奈。当年慧达出使佛门盛会，途中遭遇神秘人袭击，被围困三天三夜之后一时冲动强行坐化。佛修一身都是宝，慧达的前世身早就被人带走，你又是从何得来的指骨？第二、阳明派那小子也没见识，这截指骨其实并非慧达的指骨，而是他前世身舍利子的指骨，舍利子乃释迦摩尼佛座下首席大弟子，这截指骨可谓是佛门秘宝，你如果贸然将它献出，难保不二禅师不心生歹意，将你关押起来逼问其来处，到时候你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阿南听到此处，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不经意间居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沉吟片刻说道：“要当黄梅寺主持就必须做和尚，我天生就讨厌和尚，曾发誓生平绝不当和尚。”

小佛陀哈哈大笑道：“你一身的五毒痴怨，自然天生讨厌和尚。这点和我们阴魔很像，我也讨厌和尚，但是我们当和尚只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能屈能伸，些许委屈都受不了，如何成就大事？难道你就想一辈子窝在当阳城当你的小混混？不想尝尝站在世间高峰的滋味吗？”

阿南回想起自己在当阳城所受的种种屈辱，又想到不二禅师受人尊崇的模样，心下一横，决心要出人头地，当下拜倒在小佛陀跟前道：“徒儿阿南拜见师尊，愿随师尊共创大业！”

小佛陀见阿南如此识相，也是十分满意，不由得高声大笑，若不是他早就在二人四周布了一层结界，那笑声早就响彻整个黄梅寺了。

小佛陀含笑点头道：“好！好！就让咱们师徒携手，把这黄梅寺掀一个天翻地覆！事到如今，将为师来历告知于你，也好让你知晓。为师真名摩竭迷迭罗，乃阴魔界十二法王之一，因被仇家引入时空乱流，被混沌之力所伤，误入破头山，为不二禅师炼化，成其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