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师见笑,我不会画平安符,是以辟邪符蒙混过关。”
方休客气一声。
话是如此,他却并不担心辟邪符不对路数,至少这辟邪符是真的辟邪符,而就算老妇给的起香火钱,去其他道观求来平安符,也未必就是真的平安符。
世上有符咒,却还有花经。
修行人搬运气息书写的符咒,是有法力的真正经文,而雇抄书匠抄写拓印的符咒,全无效用,纯是个摆设,就是花经。
老方家父子之前便给青石观抄过花经。
这件事上倒不好指责李溪,毕竟修行不易,到十个道观里求符,有九个半给花经。
不是常年来往的大香客,或者达官显贵登门,区区一点香火钱,哪里值得修行人耗费精气出手。
所以酒鬼和尚才说少见。
“这倒没关系,她家大郎不过是沾染了些许阴气,辟邪符也算对症下药。”
酒鬼和尚随口回道。
这也能看出来?
方休不由高看酒鬼和尚一眼。
自己也算半只脚先天,怎么就一点阴气的痕迹都无发现?
若非这酒鬼和尚跟妖人有关,倒是可以请教请假。
“观主心善,是燕京百姓福气。”
酒鬼和尚喝一口酒,又轻轻笑道:“我倒是钻研过一些符咒之术,可以传授给观主。”
“唔……谢过大师好意,我修行尚浅,暂没有分心的打算。”
方休客气回绝。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毕竟他只会十二道最粗浅的法咒,这般技穷的准真人,怕是古往今来都无几个。
只是再心动,也不能跟妖人团伙学什么符咒。
“小事而已,这符咒之术……啊,不学?”
酒鬼和尚一愣,反倒诧异,盯着方休道:“观主不必拘谨,我既然开口,就不会藏私。这符咒亦有高下之分,最擅此道的是神门,但早已断绝传承。我今日可传观主一道锁阴阳咒,已是世上少有的高深……”
“多谢大师,但千般法术,也不如道行一二。”
方休懒得听他啰嗦,插嘴打断道。
他马上就能先天大成,等法脉一开,便可催使真正法术。
骑上小电驴,还要啥自行车?
腿闲?
酒鬼和尚不乐意了,放下葫芦,停下筷子,沉下声音,幽幽道:“这道锁阴阳咒,出自鬼宗!”
鬼宗。
这名字平平常常,甚至有些不上台面,但听到耳里却莫名威严,心中自生一股敬畏,殊为奇异。
方休已不是乡野村夫,自然知道这里头有些玄机。
大道无痕,弥漫天地。
睡龙天师在画中留下观想法,还有纸张笔墨作有形的凭依,这鬼宗却能将深意融入两个无形的字中,定然是大有来头。
();() 换言之……大有麻烦!
这鬼宗听起来就邪气嗖嗖,肯定是不干好事,人人喊打,才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