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确这个人,在大众认知中声名不显。很多对宋史了解仅限于文学名人和几个出名事件主要推动者的人可能都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字。
但他在新党乃至于新旧党争的进程中,其实是很有存在感的一人。被史书称为“常平、免役皆成其手”。
在王安石罢相,神宗因为天灾人祸加之以保守派的言论而对变法产生动摇的元丰年间,是蔡确以宰辅之位坚持住了新法的阵地。
而等到元佑初期,司马光意欲尽废新法,想把所有的过错安在王安石身上继而将神宗从指责中摘出的时候,也是蔡确站出来,将实施新法产生的一系列责任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确实是变法派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王安石点头。
他对于自己原定未来中被罢相位,君上动摇的命运早就有所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丝毫不显忿怒,反倒因为后世人这样的描述,对蔡确多了几分欣慰与好感。
只有被后世人无情揭穿的神宗皇帝赵顼先生狠狠咳嗽了几声,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从尴尬中拯救出来。
赵顼:后世人你行行好,别再破坏我和王卿之间的君臣情谊了啊!
他看着那句司马光想把锅都甩给介甫好让他“清清白白”的言论,就忍不住一阵害臊。
这哪里真的是当臣子的真情实感觉得新法就是祸患,他这个当皇帝的能不跟新法扯上关系就不扯上关系,玩的什么皇帝是不会出错,犯错了一定是手下人蛊惑的把戏啊。
他冷眼旁观着未来新党旧党党争出的那越来越激烈的火气——这很明显,是想把新法踩到泥里,把介甫平生的心血评价为一文不值,而他这个当皇帝的如果掺和进去,很多话就不好骂了啊!
所以介甫某种意义上,被他坑了一把,还替他挡了风评灾祸?!
此时正年轻着的皇帝,对脸上情绪把控的力度还没练到炉火纯青。于是青一阵白一阵,他最后讪讪然在心里哀嚎:
这把确实是我对不起王卿啊!
可是表面上的话题总得继续下去,于是僵硬着面色,赵顼的语气都晦涩极了:“天灾人祸……看来这未来的年景,不甚理想啊。”
不理想到甚至能作为旧党攻击王安石,让他心神动摇的武器了——想到这里,那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的语气,此刻却正经肃穆了起来。
而王安石正色,同样关注着这个细节中衍生出的讯息。
他的变法内容,总领其纲的思想其实就是出自《周礼》的荒政。可即便如此,变法最终还是走向了失败。
是具体做法最终出现了什么纰漏吗?
【但是从人品上来看,这家伙进奸臣传也称不上冤枉。】
新党:……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实在是让人没办法说些什么吧?!
旁边都有旧党党人微妙骄傲的眼神瞧过来了啊,他们里头怎么尽生产这些有才无德给对面送话柄
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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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因为仪表秀伟,谈吐不凡,成功在交谈中打动了对方,让对方认为他未来不是一般人才被放过了。】
王安石:????
受贿?!
#您的好友【王安石】收回了【称赞卡】一张#
【很讽刺的是,被人包庇过受贿罪行的蔡确,后来在王韶开拓熙河因为公费使用过多而被弹劾的时候,被王安石派出去重新审判这起案子,最后还了王韶一个清白,成功于第二年攻下了河、宕、岷、叠、洮五州,拓地两千里。】
赵顼的眼神“唰”地一下就亮起来了。
王韶他知道啊!就是那个两年前给他上了三篇《平戎策》,讲述自己将要如何解决西夏问题的官员啊!
他原本还有点担心他一个文官,说这些话会不会有点纸上谈兵的风险——尽管看完他就对对方委以重任了,但是担心忧虑也是很合理的嘛——现在看来,稳了!
这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甚至恨不得连夜给对方再发几封传书,好好安抚并且拉拢一下他那能够为他开疆拓土、洗刷耻辱的大宝贝。
拓地两千里诶——!
他因为后面这个消息,想要查明那位包庇蔡确受贿的陕西路都转运使的心都有点淡了——他对于宋朝官场一些潜规则的了解还是有的。
受贿嘛……对于赵顼来说,微妙地还不算什么不能容忍的过错。尽管后世人听起来挺因此瞧不上蔡确人品的。
可对方的能力确实挺能一用:
不管王韶到底有没有浪费甚至可能私吞公费,既然第二年都打赢了,那么想必当时的战局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