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倏然抬眸,双目里尽是震骇之色。
他为王学仁医外伤的事,谁也不曾说过,况且他虽是个郎中,但名义上只是个小厮。
“你不必问我从何处知晓的这些,我既问,你回答便是,出了这个门,谁也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刘勇苦笑,出了这门?倘若眼前这人将秘密捅出去,他还能活着出这门吗!
“五年前开始。”
“他是如何找到你的,据我所知,那时你不过是住在三元乡的一个村子里,给村里的百姓看些小伤。”
刘勇道“我祖上曾是名军医,有一个流传下来治外伤的秘方,我们三元乡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只不过非战乱年代,谁还会用那方子,况且里面的药材也极珍贵,我也买不起,索性做些别的事情谋生。”
“找到我的并不是王太守和他府上的人,是一个道士,我听王太守叫他昆成,那道士整日云游疯疯癫癫的,他找到我说要出钱买我的方子,我不肯,那是我祖传下来的东西,他也不强求,只说向我买一些治外伤的药。”
“但那时我家徒四壁上,也没有药材给他,他也看出了我困境,便告诉我一个地方,让我来荆州城,找太守大人,只说是昆成推荐来的。”
“王太守一见我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荆州城安家,但不许对外说是为他医治。”
洛书点头,觉得他说的这些倒并无虚言。
“他身上是什么样的伤,这荆州城里的名医极多,为何单单把你弄来。”
刘勇一想起那些伤口,只觉得浑身后背起了一阵恶寒,“那,那伤,一般医治不了的。”
“说清楚些?”
“我说过,我祖上是军医,以前不论多大的伤口,都能治好,且无疤痕,况且,我还有祖上传下来的麻药,让患者减轻疼痛,即刻就能下床行走,当然如果断了骨头那就别说了。”
“他也不知是养了只什么东西,隔三差五的受伤,那伤口一次比一次重,一看那伤口就知道不是人所为阿!”
他说到最后,眼中已满是恐惧。
“你为他治了五年的伤,其中每隔多久需要治一次?”
“这个时间不一定,并没有什么特定的规律,前几年的时候一个月两三次,从这两年开始他让我在荆州城内置了宅院,治伤的次数也逐渐增多了。”
“这期间你就没问过他,为系何物所伤?”
刘勇唯唯诺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半晌,他想了想,“这五年来,我确实问过他,他只说让我不要多问,否则小命不保,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他后背和腿上那些伤可见骨的爪痕,像是被老虎抓的。”
“哦,为何你这般肯定?”
洛书问道。
“因为有一次,我在他伤口里发现一根毛,有次回老家的时候,特地去找了猎户问了问,那人说这是老虎爪上的,我那时才知道些。”
“是吗?”
洛书冷笑的看着他,“你在撒谎!”
刘勇眼里一阵怔松,目光躲闪,不语。
“你说去问了当地的猎户,那是老虎爪上的?我且问你,爪子上长这么长的毛,如何能狩猎,你太小瞧了大自然的生物了,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话,否则我也不介意把你扔那后山上去,见见那到底是不是你口里的老虎。”
章猛立马上前,反剪住他的手臂,做势便要往外拉。
外面的雨势有大了些,入夏前的这一场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刘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道“我说,我说,我刚过那东西,那是个怪物阿,真是的个怪物阿,它刚生出来的时候和小马驹一样大,后来越长越快,头上还顶出一只角来,那爪子像老虎的爪子一样大,王大人说这是只圣物,还每天像伺候他爹一样的伺候它……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阿!”
洛书摆摆手,示意章猛将他放开。
“你刚才去给王学仁上药,他受伤可严重。”
“严、严重,后背上的皮肉都烂了,伤的见了骨头,听师爷说,是那怪物给跑了,好不容易给捉了回来,自己也受了伤。”
“是嘛?”
她冷笑一声盯着刘勇的脸,想要分辨他刚才这句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
“是、是,小人只是拿着祖上的方子招摇撞骗的,我、我保证,再也不敢出现在王太守面前了,保证。”
“如此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