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细细的嗅了嗅,觉得这些香气倒不像是尸体上发出来,反而是像外面涂抹上去的。
可是那些木炭里并没有香气,难不成是渗入皮肤了?
她又将尸体翻过来,把尸体的背部剖开。
腰骶骨处有一块极小的凸起,周遭还有一些淤血。
她将尸体的内脏放回原处,又问人要来针线,将尸体缝合好。
“死者三十五岁,死于心梗,嗯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心疾,这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极有可能是码头上的搬运工,从他虎口上厚厚的茧子来看,最少是从事了十年以上,他最后一顿饭是在死前一个时辰,吃的是粳米粥,胃里还有一些没有消化完的颗粒。”
说罢她将放在托盘里的黑漆漆的东西拿过来,摆在沈练眼前。
纵是眼前这老者耐力再雄厚,也无法接受的了从死者胃里扣出来的东西。
他蹙眉别过脸去。
“按他身上的干燥程度来看,死了最少有半年以上,但是死后被人埋在一处干燥的木炭里,所以形成干尸的速度也比较快,具体时间无法推断。”
“男,三十五岁,从事体力劳动,突发心疾而死,而此人并不是沈谦!”
她话音一落,明显看到沈炼的眼里暴发出的喜悦。
但随即那片喜悦又黯淡下去。
“你说这不是我儿子,可是他的左臂之上有一块胎记!位置都是一样的,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洛书蹲下身,再次将那一片深色褶皱处掰开,“这里线条平整,没有皮瓣,说明是死后很久造成的损伤,而这一块颜色深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胎记,而一被人剥了皮,所以你看上去也会觉得这里颜色比其他地方较深些,但显然并不是胎记!”
沈炼疑惑的看她一眼。
又复蹲下身,学着她的样子,把那一处掰开看了又看。
当初他就是凭借着这一片颜色深的地方,才确认了此人是他儿子的。
而且是在他儿子的房间里出现,再者他儿子下落不明。
自然先入为主,认为他儿子遇害了。
其实很多人都会犯这种毛病。
沈炼感激的看她一眼,“姑娘说言极是,只是此人不是我的谦儿,那我的谦儿又去了哪里?”
洛书心想,你儿子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她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偷窥。
尤其是加上在这灵堂里。
既然沈练都问出口了,想来即便是她不要钱,不找出沈谦来,她也是走不了了!
也罢,既然来了,查一查也无妨。
“来我去看看贵公子的房间如何?”
随即她一转头,见叶沉正盯着大殿外的某处看的出神。
“这两位与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