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河边树林里,沈醉郁闷地蹲在大树后啃指甲,全身再次湿透,酒也醒透了。*菠■萝■小*说
她竟然不但差点把风涟澈给扒光了!
而且也差点把自己扒光了!
最郁闷的是,他们两个人你亲我,我亲你,你摸我,我摸你,你咬我,我咬你,亲来亲去,摸来摸去,咬来咬去,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风涟澈小受一般,与她忙活了这么久,始终是个软的,等到药劲儿一过,就睡着了!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沈醉一气之下,扇了他一个耳刮子,自己跳到河里去泻火,灼热的身子被春夜冰凉的河水一激,唰地,酒就醒了!
那一肚子春情,立刻全都化为恐怖!
多亏风涟澈被人喂的是胭脂烫,是个不举的!不然刚才……,她岂不是很有可能成了河滩上的一具干尸!!!
接下来,怎么办?
沈醉咬着指甲,瑟瑟发抖。
这时月已西坠,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河滩上沉睡的风涟澈忽然开始一阵剧烈抽出,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之后又猛烈地挣扎开,喉咙里发出沉沉地吼声,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你怎么了!”沈醉顾不上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奔了过去,“风涟澈,你怎么了?”
“滚!”风涟澈的眼睛,唰地张开,灰蓝色的双瞳,泛着鬼火一样的幽光,“滚开——!”
他重重推开沈醉,踉踉跄跄从河滩上爬起来,飞快地奔向树林深处。
“喂!风涟澈!”沈醉跪坐在河滩上,“这又是怎么了……”
没多久,远处,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狼嚎,极为惨烈,极为痛苦。
整个树林里,原本被晨光唤醒,叽叽喳喳的鸟儿,被这恐怖的声音骇得,全数禁声,狼嚎间歇中,周遭便是一片死寂。
河滩上,沈醉手脚并用,悄悄爬着向上游不远处一座小木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风涟澈的魔症一旦褪去,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她这几天坏事没少干,把他当狗养,溜他当狗玩,不但把他给卖了,刚才还在河滩上把他当小受咬了个遍!
他清醒过来,秋后算账,只怕先奸后杀都是轻的!
沈醉手脚并用,猫着腰过桥,身后林中,狼嚎渐渐平息,接着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该是有人拨开密林的树枝,向这边走来。
不好了!
刚好这时,她脚下的木板咯吱一声!
河滩两边都是空旷的河卵石地,她该往哪儿跑!
……
风涟澈,一袭鲜红,银发如雪的身影,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薄薄的红袍,依然是之前被撕开的样子敞开着,袒露着的胸膛上盛开这一簇簇沈醉留下的牙印和吻痕,在晨曦之下,银发凌乱,眼底泛红,双唇胜血,如一尊一夜狂野,未及收敛的魔。
他双臂张开,巨大的艳红蝴蝶一般,飞身而起,跃至木桥上。
方才沈醉费力爬了半天的路,他眨眼就飞掠而过了。
风涟澈赤着的脚,踏上木桥,陈旧的木板发出咯吱一声。
躲在桥下的沈醉慌忙捂住嘴巴,生怕走漏了半点声息。
“师父,您这是在跟徒儿玩躲猫猫吗?”
他立着的地方,正是沈醉的头顶,机锋凛冽的唇角华丽一勾,笑如魔魇,“好啊,那徒儿就陪师父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