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阵的是个三十多的干练阿姨,短,还穿着件皮衣挡雨,听了女孩子的话没忍住笑,说:“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们还带假的吗?小姑娘你想摸摸?”
她说着,往前一递。
——那是一把□□。
思归又是冷又是怕,却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手碰上去,枪上仍带着那阿姨的体温,但金属沉重而有分量。
“盛大少爷,”那阿姨忽然揶揄道。
但那语气显然并不是真把盛淅当少爷,她单手拿着枪给余思归钻研,抬头望着盛淅:“你现在怎么想?你还认为我们的担心多余么?”
她说完。有人上来给没穿外套的盛淅撑了伞。
姓盛的终于不再淋雨,但脸色难看,道:“……我明白了。”
“——哎呀放宽心啦,倒也不用持续太久。”阿姨啰哩啰嗦道,“我们早就有线索了,最晚到这个学期末。别说那帮人现在没那么大功夫了,就算有,要打击报复也不会总盯着你。”
盛淅一言不地看着她。
阿姨笑道:“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威胁。”
黑夜漫长,少年无声点了点头,似是默认。
警察阿姨低下头,看见正在左摸摸右摸摸那把配枪的归归,似乎觉得小女孩很可爱,莞尔问:“这就是你那个同学?”
盛大少爷点了下头,介绍非常简短:“无辜波及。”
被无辜波及的余思归满心新奇,看着那把枪,用手指头点了点枪把,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小声自我介绍:
“我是他同桌。”
“同桌啊……”
阿姨高兴地笑了起来:
“行吧。小同学家住在哪呢?缘分如此,我把你们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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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的会“哔啵哔啵”的警车不同,今晚这群警务人员出行平淡无奇,只开了辆普通的没标志的pv,低调得连警车的牌子都没有,车身漆黑,呈流线型,却还算舒适。
外面仍在稀里哗啦地下雨,余思归裹着小毯子坐在车里,好奇地朝外面看去,外面落雨绵延,被路灯映得泛红。
盛淅站在雨里,和他们交谈。
那对话被雨尽数打碎,只剩星点碎片。
“……都是十多年前的项目了……”盛淅的声音传来。
十多年前……的项目?
余思归茫然,仿佛抓住点线索,又仿佛没有,然后忽然对上了盛淅沉着淡漠的目光。
路灯明灭昏沉,少年一动不动地看了思归一瞬。
“……她们没接触过。”
盛淅说,移开了眼神。
……这是在说什么呢?余思归眉毛轻拧,但这细微的动作牵扯了下寒冷紧绷的肌肉,令余思归再度浑身颤抖。
车上的警察阿姨察觉她冷,把热风开到最大:“小姑娘看什么呢?”
余思归很抵触“小”字,裹紧毯毯,闷闷的:“我不小了。”
“瞎讲。和我们比就是小。”警察阿姨笑眯眯,“你和盛淅都小……怎么?你在好奇那少爷说的是什么?“
余思归呆了下,心想为什么对他一口一个少爷啊?总不能真是个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