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应和站起来凑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梁宁希没听见。
她一头雾水,“怎么了?”
“没事,”他落座,双手肘抵在桌上,看着她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开心?”
“不是说现在,是说以前……以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6应和肉眼可见地愣了下,却在转瞬之间恢复原样,然后身子向后靠了靠,手肘也放下去。
“有吧。”
“是什么?”
梁宁希巴望着等他回答。
“嗯,我想想,”他说,“方便面里没有调料包,排队永远有人插队,买薯条没给番茄酱,……”
“……”
“停。”
梁宁希吐口气,差点想揍他。
“你能不能认真点?”她咬牙切齿。
6应和身子靠回来,把刚刚服务员送来的餐品摆放好,将柳橙汁放在她手边。
“我很认真啊,”他眼睫一撇,“你没遇到过?就学校旁边的中,我在里边买到过没有调料包的桶装面,而且每次排队都被人插队,我真的很——不开心。”
“算了。”
问了也白问,她不想再听他鬼扯了。
“这儿你什么时候定的?”
此刻二人所在的餐厅在云江边,这附近的江景餐厅都是出了名的难排号,还有,贵。
“柏林回来之后,”6应和拿起手边杯子,刚要入口,又放下,“你会开车吗?”
梁宁希点点头,接着就看见6应和端起杯子果断地喝了一口。
“那一会儿你开车。”他说。
大冤种,实实在在的大冤种,过生日呢,上赶着给钱包放血,还要给人做司机。
真挺有病。
梁宁希在心里骂自己。
“答应之前,我先问个问题,我们现在可以从工作关系里脱离出来了吗6总?”
6应和看她一眼,表情里写着何出此问四个大字。
“嗯?”
“可以吗?”梁宁希确认。
“可以,工作时间之外当然不是工作关系。”
梁宁希放了心,干脆地说:“不开,你叫代驾。”
她的怜悯与恻隐在此刻达到极限了。
什么救不救的,让6应和自生自灭去。
她是对陈意抱歉,又不是对他。
何必要上班当牛做马,下了班也俯帖耳地服从?
6应和抬头,“不是说要为了考勤的事感谢我?”
“?”
梁宁希嘴里嚼着咕咾鸡,蛮不在意地回:“一码归一码,你不是公私分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