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
李景霂语气冷沉,“如今的平静,也仅仅是建立在,谁都没有完全把握能对上另外三国围攻,还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
所以,谁也不愿意先当那个出头鸟。”
一旦有哪个国的实力达到了这个可能,预先打破了这种平衡。
那一向处于战力链最底端的大乾,会不得不附庸强国,最后成为强者们角逐的俎上鱼肉、瓮中之鳖。
她从来都不赞同那些愚昧文官们的主张,在没有自保能力下,一味的崇文抑武,只能是自寻死路。
那些文臣们为了维护她们的阶级利益,像聋了盲了一般看不清形势。
硬是要歌颂大乾的歌舞升平、安居乐业,像一颗毒瘤一样,逐渐长出狰狞的触须,让所有人都变得麻痹。
可是母皇……
母皇的偏恩宠信,才是她们如此狂妄的根本原因。
“殿下?”
李景霂从沉思中回神,“顾君,你继续说。”
顾凉敛眸,方才李景霂的神色之凝重,似乎对这四国间的恐怖平衡已经有过考虑。
看得出来。
她的确是几个皇储里脑子比较清醒的。
顾凉抿起唇,“殿下,北境于大乾而言,是第一道屏障,若是这屏障破了,那就相当于将我大乾的腹地直白的剖露在敌国面前。”
“是。”
“北燕新女皇野心昭昭,并非一两日之机。学生斗胆推测,北燕所谋,便是先乱北境,以北境之乱引起大乾之乱,届时她们以协政平乱为由,派兵出征,名正言顺。
您手里这批粮草,就是至关重要的导火索。”
李景霂眸色愈发深沉,玩味的笑道,“我还以为是我那皇妹气质出尘,才引得呼延王子流连忘返,不想回北燕……原来,这美人计,计的是蝉。”
顾凉眸光微闪。
这如胶似漆的模样都传遍了。
看来李云霁的八个夫郎里,应当有呼延崇的名字了。
“殿下,那批粮草必须得安稳的送到北境,学生以为,可行虚实之计,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并不明确他们的计策,不妨虚张声势,试上一试。”
“虚实之计?”
“是。”
“顾君还请详细说来。”
顾凉看着李景霂又给了添满了茶水,削薄的唇缓缓抿起,迫于上级的亲自服务,她还是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了自己脚边。
这样……
总不至于再给她加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