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到时候史书上都没有属下的位置。”夏行安遗憾地摇摇头。
谢璟则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打量夏行安:“或许史书会记载,残暴帝王登基有一个神秘人相助……”
“陛下别胡说!”
“残暴”二字再次扎进夏行安的心,他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或许百年之后的史书没有他的记载,但他希望谢璟的记载不是这样,而是真正公平正义地从当时背景审视出发。
史书记载多是片面,赢家的形象总是光明。所谓“成王败寇”,输家总会被加上各种丑名,且无从考证。
“今日州县呈上来的人名,朕倒是记住了一个叫郝余的。还是寒门出身,今年二十有一。”谢璟忽而翻开自己批过的奏折,最后抽出来一个,“对,原州人士。”
“哦?陛下对他很感兴趣?”
夏行安细长的手指捏过他手中的奏折,挑了下眉,“哟!才貌双全、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学富五车……”
“还真是个——奇、才!”夏行安将奏折抛回他面前,“陛下也该好奇,一介平民能被官员吹捧上天,确实厉害。”
醋酸味莫名弥漫了整个御书房,谢璟拿过奏折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夏行安的掌心:“你阴阳怪气作甚?”
“若是此人当真有如此才华,且性情温良,确实可堪大用。到时候便减轻朕的负担,朕也好多有时间陪你,不好?”
“陛下在给我画……蛊惑属下?”夏行安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变了变,若是他说一句“画饼”,恐怕两人只能面面相觑。
可这“饼”夏行安吃得顺心,也很满意。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谢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快,给朕把奏折整理好了。”
“属下不是暗卫吗?这不在属下的工作范畴之内!”
“朕能理解为,夏大人这是恃宠生娇?竟然敢违背皇命?”
“属下这是阳奉阴违!”夏行安哼哼笑了声,站起身作势往外走,“属下觉得当务之急属下应该赶紧去调查那个什么鱼,否则属下的陛下要被鱼抢走了!”
夏行安牙咬得嘎吱响,“顺便让属下看看,什么人还能称得上是‘才、貌、双、全!’”
“放心,肯定没朕的夏大人好看。”
“这还差不多!”
夏猫猫的毛被顺得很好,语调都雀跃起来。
谢璟瞧着他离去,眸中升起柔情,语调也轻柔,低声一句:“真是恃宠生娇!”
时间没过多久,夏行安又打道回府,象征性敲两下门,直接推开门站在阳光下笑盈盈道:“陛下,该用膳了。”
谢璟掀起眼皮看向门口的人,房外阳光明媚,光将他照得格外温柔。
“行,待朕批完这个。”
夏行安没有催,抱胸倚靠在门框上,瞧着认真,一丝不苟的人,颇有一番岁月静好。
谢璟从桌案前起身,挺了挺有些酸痛的腰。
“夏大人怎么没去调查底细?”
夏行安闻言,笑意变得狡猾,趁谢璟不注意,一把掐上了谢璟的脸。
略带薄茧的手指触上那光滑白皙的皮肤,无形的电流刺激着两个人。谢璟有些惊愕,随后气急败坏打他的手,目光惊慌地往门口看。
夏行安松开手将人拉到怀里,声音暧昧:“陛下紧张什么?属下早已经把人赶跑了。”
“大逆不道!”谢璟愤愤照着他的后腰掐了一下。
“陛下恕罪!”
夏行安坏笑着将唇贴近谢璟耳侧,温热的呼吸喷薄,暧昧在此刻达到顶峰。
门外洋溢着暖意,一点点闯入阴凉的房内,也滋养着玉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