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多疑是必不可少的“品质”,能轻易洞察人心。
玄明默然退场,夏行安这才向前将头上的麻袋拽下来,露出两个头发凌乱的男人。
男人神情惶恐,身体微微颤栗,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
两个男人差不多都是四十几岁,头发中掺着银丝,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如今好似两个乞丐。
瞧见谢璟时都是怔住了,他们消息灵通,只当谢璟如今在宫中养病,竟然没曾想这是谢璟的授意。
说到底,他们根本无人信服谢璟。
只当他年幼登基,又不见什么才华智谋,便觉得是个庸才。只是手段狠了些。
“陛下饶命!微臣冤枉!”李宜上去叩头求饶。
谢璟站在主位前,至于他为什么不坐,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钱庭度因着自己效忠都是承阳侯,冷着一张脸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谢璟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扬唇开口:“李宜!朕的临州刺史,在位三年之久,是坐够了?”
夏行安站在一旁,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不禁瑟缩了一下。
李宜颤栗不止,身上捆着麻绳,以头抢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任职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只是一时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受了奸佞之人的挑拨!”
身旁跪着的钱庭度冷哼一声,当即啐了一口:“见风使舵的鼠辈,当时你要的效忠承阳侯的时候说得话呢?”
“还不是他威胁我!”
“那也是你掉进了钱眼里,私吞银矿!”
“银矿大部分还不是进了杨忠的口袋里!”
杨忠正是承阳侯的名,他字义勇。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要不是捆着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可这样透露的消息足够了,银矿果真多数还是进了承阳侯的私囊。
“闭嘴!”谢璟被吵得脑壳疼,淡淡出声。
俩人还是对骂,夏行安当即拔出短刀,将刀插到俩人中间:“都安静点儿!聋了吗?”
钱庭度扫了他一眼,冷哼出声:“不过一介低贱的卑劣暗卫而已,他日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你效忠的……”
他话未说完,谢璟几乎是瞬间到他面前,拔出了那柄短刀,直接划上钱庭度的胳膊,温热的血洒了出来,不免溅到谢璟身上。
谢璟眸中的冷意不退,转而短刀插到钱庭度腿上。
“为官一任,你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