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李氏的意思,还是要将锦儿许给余家,前儿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现在您身子骨又不好,宋氏又成了那个样子,李氏现在得意得很。我想着啊,余家过些天就要来提亲了,我和余大人的交情,李氏又和余夫人已经通好气了,倒是不好拒绝,依您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老夫人细声细气的声音,来是真的不大舒服。
“是不大好拒绝,你和余大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弄僵了不好。依我,不如先探探齐玢的口风,要是他真是想娶三丫头,就让他提早来提亲,免得夜长梦多。齐玢要是先来提亲了,余家也不好说什么了,难不成他们家还能比得过临川公府不成”
“娘的意思是将齐玢请到家里来吗”
“”老夫人没再说话了。
子雁听里面话说得差不多了,就要揭帘,被时鸢拉了一下,又朝她嘘了一下,拉着她快速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小姐,怎么了”子雁有些不解。
时鸢没有作声,只是疾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子雁见小姐脸色不好,近来小姐遭遇了太多事,脾气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不敢再多说,只好闭了嘴,跟在后面。
时鸢一路疾步回了自己院子,大步进了房,啪的一声,大力关上了房门。
梦环正在院中给花浇水,见小姐匆匆进来,就将门关上了,疑惑地向子雁,就见她也一脸莫名的神色。
梦环连忙放下手中的瓢,轻轻走到房门外,听着里面动静。
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传来,像是就在门口处。
梦环回头,子雁站在她身后,脸色更奇怪了,也没人惹到小姐啊,小姐怎么就哭了
“娘,您怎么就是不听儿子一句门第门第,门第跟儿子的终身大事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鸢儿她不就是庶出吗儿子不在乎”
赵府内,主母院中传出一阵争吵声。
赵夫人钱氏一脸寒霜地坐着,懒得见儿子咆哮的样子,紧闭了双眼,只当做没听到。
“鸢儿她琴棋画样样精通,性格品性,没有一样能让你挑的,独独就是出身,但是出身这事,她能选择吗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您说了算,您这一回就依了儿子吧您就能眼睁睁着儿子娶一个不的女人,痛苦地过一辈子吗”赵晅红着眼睛,跪在钱氏面前,拼命地抗争着。
“你还小,知道什么,那时鸢着模样就不是个好的,你真是被那狐媚子迷失了心智了,连娘说话都不听了现在就敢这样忤逆娘,要是真娶了她,这个家还不得被她翻过来”钱氏霍地睁开了眼睛,紧皱眉头呵斥道。
赵晅听着这话像是有了点松动,急忙跪走几步,拉住他娘放在膝上的手,“娘,您不了解她,鸢儿她不是那样的人,您试着接受她,您就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以后也会和儿子一起孝顺您的。”
钱氏呸了一声,“好姑娘她那样子也算是好姑娘未出阁的姑娘,就敢和男人闹得满城风雨,你知道她私下是什么样吗她那个姨娘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摊上那样的姨娘,还能教出什么好姑娘你可别被她相貌给骗了。你懂什么,以后你就知道,娘是为你好。”
“娘您不要这么诋毁她她不是这样的”赵晅终于忍不住,朝钱氏吼了两句。
钱氏霍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你真是儿大不由娘了,你要娶她,可以,以后就不要叫我一声娘”
赵晅见他娘气得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纵然心里有万般悲愤,也不敢再多言了。
钱氏哼了一声,“还不快回房温去这次再考不上,你”钱氏顿了顿,到底还是没将话说完。赵晅却知道他娘想说什么。
他颓唐地垂下头,手心渐渐收紧。
夜里,时锦躺在竹榻上,手持一本土黄色的话本子,封皮上写着张小姐与刘秀才。虽然一列一列的,着有点累,时锦还是的津津有味。这古人脑洞真的很大,还以为古人写会极刻板保守,这本话本子刷新了她的认知。
“什么呢得这么入神”
头顶上突然冒出来一道身影,将时锦从里拉了回来。
李尤进来很久了,时锦一直咬着手指,拿着手上那本,凑在灯下得入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时锦刚要将手中的话本收起来,就被李尤一把抢了过去。
时锦急了起来,她正到大胆处,被李尤到就太尴尬了。她连忙起身,就要去抢,李尤利落的一个转身,避开了她的手,着上的内容,就念了出来。
“香闺绣户斜光入,娇软女儿倚门望话说刘生避着人,进了张小姐的闺房,美人正卧榻而眠刘生不禁痴了叫她把着他那物儿”念到这,李尤连忙收住了音,一把将话本关上了。
时锦抢了几下,都被李尤避了开去,见抢不到,时锦也就罢了。这种话本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碟小菜,但是就怕李尤觉得她孟浪。
听李尤念到要紧处,就停住了,时锦抬头去,就见李尤的脸色泛起红来。
“你怎么不念了”时锦笑道。
李尤几步走近她,拿着话本摇了摇,“这种东西,多了当心长针眼,我就帮你代扔了。也不知道你从哪买来的。”说着将话本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