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战战兢兢地道“谢姑娘好像、也许、大概是走了”
玄玉韫“”
谢珠藏第一次宴请宾客,众人都以为玄玉韫一定会来。只是,等她们在尽染亭坐定,却左顾右盼也不见玄玉韫的身影。
扈玉娇没忍住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没来”
扈玉娇的音调,在“太子”之后打了个弯儿。扈玉娇这一次没有叫“太子哥哥”了,而是乖觉地叫了“殿下”。
见众人都转过头来她,扈玉娇又弥补道“我三殿下都来了。”
“他有事。”谢珠藏随意地道。她这一次把几位公主殿下都请来了,三皇子哪怕再不受宠,也在受邀之
列。
扈玉娇神色一厉,抿了一下唇“我听说,三殿下也是极勤奋好学的,他都能得半日空闲呢。”
谢珠藏挑眉着扈玉娇,一时不知道扈玉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单纯就是想讽刺玄玉韫不重视她的宴席
谢珠藏只随口道“国事紧要。”
扈玉娇一噎。她总不敢说三皇子忙的也是国事,她只好咬着唇道“是啊,殿下毕竟是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扈姑娘糊涂了不成”周四姑娘嗤笑着接话道“殿下在忙什么,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周四姑娘果然是娇养长大的,周左监还没跟扈家撕破脸,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表达对扈玉娇的不喜了。
然而,扈玉娇竟生生地忍了下来,她朝周四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周四姑娘说的是。”她转向谢珠藏“那谢姑娘素日里做些什么好玩的,我总是能问的吧我听说,谢姑娘在宫里常唱曲儿,是极流利动人的。那这一回,可能玩儿飞花令了”
扈玉娇一开始说话还很淡定,越说到后来,她语调中的紧绷之意愈发明显,就好像带着鲜明的不甘心。
谢珠藏眼皮都没掀,坦荡荡地道“你们玩吧,还有投壶、联诗、击鼓传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至于我”她伸出手,指了指了悟山“赏枫,也很好嘛。”
远处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近处是谢珠藏柔软地垂坠的袖子。袖口金线勾勒的枫叶,如随风飘坠,与远山的枫叶遥相呼应。山中云雾缭绕,亦萦绕着她们所在的尽染亭。她的云雾绡裙随风轻摇,好似与山雾融为一体。
谢珠藏可不想再委屈自己,她跟她们,本来就玩不到一块儿去呀。
“你要去那儿吗”谢尔雅也不太想跟扈玉娇她们一块儿玩,便问道。
赵二姑娘本来正嫉妒地盯着谢珠藏的云雾绡裙,她一听谢尔雅说话,就忍不住刺道“谢大姑娘自个儿贪玩,可别叫上主人家一块儿。”
谢珠藏瞥了赵二姑娘一眼,对谢尔雅道“我想呀,反正,也没多远的路。走吧,去跟伯母说一声。还可以问问哥哥和三殿下他们,要不要同去。”
谢珠藏话音方落,几位公主先齐
声应下,周四姑娘更是道“不愧是谢姑娘和公主殿下,宫里练出的眼界,就是跟我们这等俗人不一样。咱们难得出来一趟,能入枫林瞧瞧,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二姑娘的脸色却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她哪能不知道谢珠藏这是站在谢尔雅这边呢。赵二姑娘忍不住向扈玉娇,可她却只到扈玉娇好像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谢珠藏说话还是结巴总之还是一幅不欲与谢珠藏相争的模样。
赵二姑娘暗地里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然而,等谢珠藏带人要去谢大夫人处的宴席时,赵二姑娘还是默不作声地跟了过去毕竟,程夫人也在那儿。
这一次的宴席,是谢珠藏和谢家做东。男眷一桌,女眷一桌。其中,女眷又分为长辈和小辈。谢大夫人领着长辈女眷,谢珠藏这一桌,则都是小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