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秀秀匆匆带着孙大夫来时,池映易已经又睡下了。
孙大夫与池映易把了脉,用眼神示意众人去了外间。
楚玉唤了一个丫鬟在屋里伺候,也跟着出去了。
外间气氛凝重压抑,孙大夫沉吟半晌后还是对几人说了实话,“原来与池掌柜把脉时,脉象已然不大好,只是池掌柜并不让我与你等明说,现下或是瞒不住了。”
池映易虽常习武,到底妇科病严重,后池母不死心又给池映易下药,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虽尽心调养,仍是每况愈下,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胡不归嘶哑着声音问:“她半夜总也睡不好,身体多汗,可是有此缘故。”
“疼的。”
胡不归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我原以为是天气热的,我,我怎么这么笨……?”
秀秀眼泪已经出来了,双手捂着嘴无声哭泣。
楚玉看着眼前情形,问孙大夫:“可还有什么法子?”
眼前几人双眼里都闪着希翼的光芒看着孙大夫,然而只听他遗憾地摇头,“眼下只能给她吃些缓解疼痛的药,让她好受一点。”
楚玉送了孙大夫出去,又派了人将他送回城,回屋时只看到秀秀坐在桌子旁埋头痛哭。
想来胡不归是进去屋子陪池映易了。
楚玉坐到秀秀旁边,半晌无话,待秀秀哭声慢慢停下后,楚玉才将帕子递过去,“可要通知池娘子?”
秀秀接过手帕胡乱擦了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楚玉话里的意思,强撑着站起来道:“我还需得回城给爷捡药,便一并与姑奶奶说了。”
楚玉看她精神恍惚的样子,担心她路上出事,忙制止她,“我识得一家上好的药铺,便将方子给我,我去拿罢,池掌柜现下这模样正是需要你在身旁守着的。”
秀秀已经失了方寸,听了楚玉的话也只点头,起身去了内室。
楚玉出门后见了唐英,让她将池映易之事告诉陆知安。
说楚玉无情也罢,池映易这番模样,以后四为楼该走向何处还未为可知。
药材是在济人堂拿的,都是上好的药材,看在李端懿的份上,价格倒还不贵。
池映易这边的药材刚熬好,杜振那边又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楚玉坐在厅堂里,看着下方杜振心虚的模样,只觉得脑袋更疼。
她揉揉眉心,“你们什么时候给她下的药?”
“昨夜我将寻来的东西交出去,想来是今天午膳前后动的手,只是没想到这药性太过强烈,直接将人毒死了。”
“白宛如那边呢?”
“耶律绰的死讯传出来后,幽州馆就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消息。”
“可有确切消息,耶律绰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