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两兄弟已然出家修道,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回过神来,感叹道
“你师公陆子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诸子百家皆有涉猎,他们兄弟三人所创三陆之学,有开一派之先河的气象。
当年初次鹅湖之会他们兄弟与元晦兄激辩数日,最后不分高下,各自归去,此后,元晦兄的理学派与子寿兄的心学派便不容水火了,可惜了大郎二郎了”
王学斌这才知道两位陆真人的身世,原来他们的父亲与叔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九龄与陆九渊,是心学的创始人。
怪不得王学斌在复斋文集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感,感觉中理论好似在哪里听过。
辛翁说了一会,旋即笑道
“出家也好,要不是心绪难平,老夫也早出家了”
王学斌闻言赞叹了一句
“辛公心系家国,家国未平,您那里放得下心呐”
辛翁听见王学斌的话,不在意的笑了笑
“莫要恭维,观澜可有意科举老夫与元晦还是有些交情的,你可愿到他门下去学习当今朝廷以理学为重,若是入仕,还是理学一脉顺畅些”
王学斌知道他说的元晦就是朱熹,理学一脉的圣人,但王学斌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摇了摇头,还不等开口,就听辛翁安慰道
“你莫要多想,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老一辈的恩怨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王学斌抬头解释道
“辛公,晚辈此行实为北伐而来,无意从文”
辛翁一听,愣了,然后紧紧盯着王学斌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要北伐的”
王学斌一听,得知辛翁怀疑他的身份,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上边写着韩相发的讨金檄文,辛翁一,目眦欲裂。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辛翁拽着王学斌问道
“此文你从哪得来”
王学斌解释道
“我从一位平话人那里听到的,抄录下来”
辛翁紧紧攥着这张纸,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咬着牙骂到
“韩侂胄韩侂胄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本辛弃疾就不支持此时北伐,此时将帅庸愚,军民怨恨,马政不讲,骑士不熟,拿什么打
可是韩侂胄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已然等不了了,此篇缴文一出,那是不打也得打了。
打就打吧,但还没等动军,这消息已经传得天下皆闻了,金国此时也定然接到消息,整军备战了,本来就敌我悬殊,奇袭也用不了了,还怎么打
辛翁叹了一口气,随即振奋精神着王学斌说道
“观澜,经此一事,老夫也要为北伐奔波,无暇再顾及其他,不知观澜是何打算,老夫也好安排一番”
王学斌拱手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