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君臣相得之景啊,太感人了,呜呜~”
尹栖水:。。。。。。这是哪来的哭包史官。
那史官,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在竹简上唰唰唰下笔。嗯,至少很敬业。
尹栖水看向李昭成,有些尴尬。被这史官一打岔,搞得像她故意演了这出戏似的。
李昭成面色如常,嘴角的肌肉抽动,似乎轻笑了一下,“那就谨遵王爷教诲。”
“嗯,知道就好。”
尹栖水应了一声,背过手,又向前路看去。
“孤枝傲立,夜凉风高,潇潇如松竹。”
史官一边走着,一边低头记载今夜所见所闻。对了,她是州府新上任的史官,她向来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
故而,她对昭王的从前有所耳闻,却并不以此来评判她。而是,从零开始,记载她的一言一校
果然,传闻不可尽信啊。
史官收了笔,睡意被驱散,两眼都是兴奋的光。
【卧槽!妖女你给了那史官多少金银?她是你的马屁精吗,怎么写的全是你的好话?孤从前——】
尹栖水再次屏蔽了时不时跳脚的原身。
她不知道,每次被她屏蔽后,原身都要积蓄好久的怨气,才能骂她一句,结果每次她还不让她完。
她回头看了史官一眼,“好好干。”
史官点点头,然后狐疑地看向她,“昭王殿下,微臣可不会被你收买的。”
尹栖水点点头,又把头转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不是好的是她的马屁精吗?
史官低头,又唰唰唰在竹简上写下几行字。
“昭王体察史官辛苦,特兹鼓励,卑不胜感激。”
李昭成突然感到了一股难得的平静,那是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不曾有过的。
希望这次,他没有看错人吧。
虽然不知道,为何从前的昭王和如今的昭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现在的昭王,令人信服,这就够了。
御下有道,李昭成微笑,似乎在见证一代明主的诞生。即便,他才见她第一面。
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彼时再见,或已成参大树。
。。。。。。
尹栖水心地掀开被子,侧躺进去。
然后从身后,揽住信君。
信君醒了。她不知道她身上衣料寒意深重。
他眼睫颤了颤,这一次,没有令人厌恶的脂粉香气。
只有夜风的凉,霜意的冷,以及淡淡的皂角香气。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她。
这让信君没由来地生出一种心慌,以前虽然看似是昭王占主动,但却从来没有脱离他的预料。
是以,他能根据她的举动,判断他如何做,才能对他最有利。
是以,昭王纳了十八门夫侍,他仍稳坐正夫的位置,即便是边疆,也要将他带上。
他的手段,不多不少,恰不让昭王痴迷,也不至于被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