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鲜血涂抹地面,那人皮如衣裳叠好,梁通被撕开的脸,扭曲着重合起来,形成痛苦且复杂的表情。
梁元惊恐地退后几步,肩头剧烈颤动,大口大口吸气,扑通跪倒,发出痛苦的哭喊,“梁叔!”
狐脸男人笑眯眯地望着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我把他的皮剥下来时,他其实还有一口气,于是我便给他机会,爬到你们的营地就能活。
“因为浑身都是伤,路上尖锐的石子、甚至那些花花草草,都给他造成极致痛苦,就在他呼喊你的名字时,我一脚踩碎了他的喉咙,嘻嘻。”
梁元满脸泪痕,眼眶深红,抬头望向房梁上的狐脸男人,“只要我这次不死,必然倾尽所有杀了你。”
“真是好可怕的誓言,嘻嘻。”狐脸男人偏头,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只见他屈指一弹。
一抹血箭无声迸射,犹如闪电一般直击梁元,她怔怔地望着那血光,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慢,躲不开,不可能避开!
砰……一只手从旁边伸来,将那血箭抓住,黑红火焰于掌心释放,将那尚在蠕动的血肉箭矢焚烧殆尽。
路沉将散发腐臭的血肉丢开,冷眼看向房梁上的狐狸男人,“不需要她出手,我会直接将你打死。”
这个狐脸男人的行径,简直是罪该万死,他必杀之!
“就凭你,嘻嘻。”狐脸男人眯起的眼睛半开,闪烁着如冰霜般的寒光,俯视路沉,“不过解决我一只蜘蛛人偶,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本想多做几个玩偶,不成想出现你这个变数,但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掀不起浪花。”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这少年实力顶多蕴血境五重,对于已达蕴血七重的他来说,翻手即可将其碾死。
只见他双手平放在腰间,食指灵活地舞动起来,而伴随着他的动作,四方立刻传来线头收紧的声音。
只听破空声接连响起,周围的所有人都被无形丝线束缚,猛然悬吊在房梁上。
一时间惶恐声不断,尤其是那些镖师,在半空中挣扎,但这丝线坚固异常,即便用刀也无法割断。
路沉感觉到,四肢都有细丝缠绕,而在十指指尖的位置,那些丝线犹如细针,正试图钻进他的血肉之中。
“路沉,不要让那些丝线进入血肉,否则会被他,他,制成,人偶……”宁小蝉声音逐渐变得滞涩,抬头的动作像是木偶人。
先前那些表情一致的镖师,已经被他制成了玩偶?路沉看着未被吊起的六位镖师,他们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笑容完全一致。
“就凭你们这些实力低下的虫子,最多半炷香的时间,就会被我的蛛丝缠住脑核,变成我的玩偶,嘻嘻。”
狐脸男人食指接连跃动,无形的丝线接连射出,实力微弱的人眼珠滞涩,犹如木偶人般被拉动手脚。
“就这?”路沉嗤笑,身体赤红如熔炉,气血滚滚如岩浆,只见他双臂一震,那无形丝线顷刻瓦解。
他捡起萧尘的黑刀,火煞如潮水般注入刀身,黑刀顿时变得赤红,隐隐散发出黑红的光芒,周遭空气瞬息扭曲。
只见他双腿弯曲,大地轰然塌陷,路沉跃上房梁,黑刀爆射刀芒,足有三米的火焰刀芒瞬间旋转。
砰……猝然迸发的黑红火焰,在半空中形成圆环,刀芒将空间中的蛛丝悉数斩尽,众人扑通落回大地。
炽盛的黑红火焰让古庙中亮如白昼,只见少年立于圆环火焰中心,于那熊熊燃烧的黑红火焰之中举起火焰刀。
嗤啦!
一道竖向的火焰刀芒勃发,将古庙屋顶生生切开,火焰刀芒顷刻间落下,古庙一分为二。
狐脸男人站在房梁上,眯起的眼睛完全睁开,眉心一道黑红血丝浮现,他脚下房梁骤然垮塌。
男人跪倒在地,刀芒已将其脸庞划开,他眼瞳极具收缩,“这怎么可能?”
哗啦啦……喷涌的血水自其眉心涌出,他的身体一分为二,朝着两边倒下,切口部分已经被火焰烧焦。
但就在这个时候,男人隐隐诵念着什么,只见那被他制成木偶的镖师,瞬间融化成一团团血肉。
蠕动的血肉汇聚于男人尸体上,如同粘稠的麦芽糖,竟是生生将其分裂的两半身体黏合起来。
男人空乏的眼眸恢复灵光,但脸色无比惨白,他顾不得伤口未完全愈合,身影一闪,朝神庙外逃去。
路沉放下已经融化的黑刀,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那男人逃跑途中,被他一把掐住脖子举在半空。
伴随着掌心黑纹跃动,男人的脖子被火焰灼烧,路沉腰腹沉住一口气,将其朝着大地轰然砸下。
轰!
沉重的石板先是爆裂,然后边缘翘起,形成一个满是裂缝的坑洞,路沉俯视坑内奄奄一息的男人,问道。
“你埋伏镖师和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狐脸男人大口咳血,不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