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湿的隧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更加助长了恶意的散播,在无人清楚的过山车上,进行了一场有预谋的杀人计划。
中原中也抿起唇,他把手背到脑后靠在座椅上,赭色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垂着眼睑没有说话,脸上却肉眼可见地添上了些许严肃。
他可以肯定这件事与后面的两个“杀手”无关,如果是在横滨,这种事肯定掀不起什么水花,但是现在是在基本上没什么黑手党的和谐社会,肯定会引起轰动。
中原中也有些后悔来游乐场了,他卷入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他微微偏过头状似不经意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不出意外地什么也没有清楚,但是那想要生吞了他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一样,中原中也心中轻哼一声,冰蓝色的狭长双目溢出如同刀锋一样的锋芒。
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琴酒锋利的眼神,他一手按住帽檐,另一只手却已经握住了怀里的手枪,松绿的眼睛像是阴冷的蛇目一样冷冷地盯着坐在前面的赭发少年。
从一开始,琴酒就从中原中也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那是手上粘过血的人所特有的气息,这个面容精致的非常有趣的十几岁少年。
食指在扳机上划过后又缩回了大衣口袋里,琴酒唇角勾起冰冷刻薄的弧度,心里产生一丝好奇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情况下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果然,过山车刚刚离开隧道重见光明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叫声,比之刚才的尖叫更为恐怖,他慢慢顺着喊声望了过去。
“啊啊”毛利兰的瞳孔剧烈抖动着,她惊恐地捂住嘴,另一只抓住工藤新一的胳膊的手越发用力,颤抖不已,眼前鲜血四溅的一幕对于她这个中学生来说过于恐怖了。
和猜想的一样,只是画面有些让人不忍直视。中原中也是见过许多尸体的,其中也不乏有更加四分五裂的,就是他,在暴怒之下又或者是开了“污浊”之后,下手就不知轻重。
刚才闻到浓烈的血腥味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知道场面不会太好。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那块皮肤一定被掐青了,他也不可避免地呆怔了一瞬间,但是良好的侦探素养让他顷刻间又缓了过来,身份也从乘客转换成侦探。
报警顺理成章,出警的速度也很快,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中原中也和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
从最开始,他的直觉就告诉自己这几个人很奇怪。
赭发少年的表情相当平静,只是在到尸体的时候皱了皱眉头露出了点嫌弃,就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会发生这种事一样,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学生该有的反应。
而那两个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着,这样的穿着打扮外人根本不出更多的信息,其中高大的那个男人在同伴耳边低语,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个距离下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相比于赭发少年,黑衣人也显得正常了许多,但是工藤新一还是暗暗多留意了他们几眼。
中原中也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也没有忽略少年自以为很小心的审视,殊不知不仅是他就是后面那两个“杀手”也发现了工藤新一的小动作。
对于他们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良好的反侦察能力是必备的,而别人的注视更是敏感。
警察到了,相貌帅气的少年被人群包围着,开始抽丝剥茧侃侃而谈,中原中也发觉人群中发出惊叹,这个名叫“工藤新一”的少年似乎是一个有名的少年侦探。
更加有意思的是,中原中也听到身后黑衣人也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开始低声交谈了起来,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做。
他先是勾了勾唇角,然后又觉得麻烦,无论什么时候,和侦探牵上关系的事情总是会变得复杂透顶。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了,反正事情与他无关。
琴酒也发觉了中原中也有了想走的心思,提着黑色公文包的手紧了紧,他对伏特加使了个眼色,一方面觉得中原中也心里肯定也有鬼的同时,一边想赶紧离开完成任务。
工藤新一一直在乘坐这一次过山车的乘客脸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一点一滴的可疑痕迹,他望着不停流着眼泪的死者同伴,心中大概有了判断,“现在不能走”
三个可疑的人一起离开,尽管工藤新一知道这次案件应该和坐得非常靠后的三个人没有关系,但是他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地自发出声拦人。
三道冰冷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人群中央的工藤新一身上。
毛利兰感觉工藤新一的反应有些过了,她离得很近,也成为了三道目光的受害者,感觉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她试探但是又满怀着相信问,“新一你推理出来了吗”
“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视线硬生生逼退了已经伸手要拦他的少年,他的声音比外表更具有穿透的攻击力。
中原中也径直在旁边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下,他个子不高,但是腿型却很修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交叠起双腿,慵懒散漫的模样根本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
已经有警察对他的态度皱眉了,现在被这么多人着也离开不了,中原中也索性老老实实地待着了,他只是望着心思同样不在谋杀案件上的黑衣男人。
工藤新一觉得赭发少年的表现类似于好戏的样子,他变了脸色,修长的身影这一刻仿佛焕发出耀眼的光彩,“这是一场谋杀。”
中原中也不得不承认,推理很精彩。
以前在港口afia的时候几乎没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推理,直接打就行了,只是听说过一个有许多异能力者的武装侦探社,他从来没有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