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她听见尖锐的悲鸣。
那名老人仿佛摇了摇头。
“明哲保身终究是不行的。”
“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见什么,我们都要肩负起应当肩负的责任。”
“士不可以不弘毅,否则就会导致今日的祸事”
咚。
老人的头往旁边一歪,突然掉了下来。
他的头“骨碌碌”地滚了过来,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上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严厉地盯着她――死不瞑目。
她的身体定定站着,而后一点点滑落在地。
“夫子,夫子”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云乘月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脸。
触手干爽,没有任何眼泪的痕迹。眼睛也没有哭过的刺痛感。
她躺着,了一会儿天花板。
“呼”
她坐起来,拍拍心口。吓死了,还以为梦里那个一就很惨的人是她。没哭,来不是。就是说嘛,谁会背负那么沉重的过去啊,一就是奇怪的故事多了,自己编出来的离奇剧情。
“你醒了”
一个带着笑音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
云乘月扭头一,见自己床边竖着一架屏风,屏风上有颗人头――是荧惑星官。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正笑嘻嘻地着她。
她脱口而出“你脑袋也被人砍了”
星官笑容一僵。
“说谁被人砍了我像那么弱”他不满地吐出草叶,抬起手臂,趴在屏风上,眼里却始终有笑影,“猜猜,你睡了多久”
云乘月揉了揉脑袋“嗯一年”
虞寄风笑容又一僵,悻悻道“怎么可能那么久。”
“你让我猜,那肯定是比较久。”云乘月不在意地说,又问,“你为什么趴在屏风上”
星官做了个鬼脸,笑眯眯道“因为有人不准我超过这道屏风,为了不被嗦到死,我不打算犯戒。”
他换了只手,撑着脸,悠悠道“你睡了三天。我是来通知你,这次封氏被死灵蛊惑、酿成大祸的事件,你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司天监会如实记录你的功绩怎么也是个甲级。”
“甲级有什么用”云乘月没明白。
“最高级的奇遇地图、全天下驿站免费住、定期发放补给、部分刑罚豁免、可以收二十个以内的奴隶好处多得很。”虞寄风掰着指头数,语气很夸张,“很多星官五年都拿不到一个甲级功绩”
“等白玉京那头登记好,你的身份牌就会自动升级。你本来是参照七等爵待遇,现在开始,参照八等爵了。”
他目光闪闪,一脸期待地着她“如何,如何是不是很厉害”
“荧惑星官,您究竟在兴奋什么”云乘月有点头痛他这真真假假的性格,撑头说,“也就升了一等爵嘛。”
“七等以上就是高爵,你想升多少。”虞寄风懒洋洋地一挥手,“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预备役。等你将来从明光院毕业,修为至少到第三境连势境,才有资格参与星官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