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原呆呆点头,“走,走。”
——
师徒二人前脚刚下山离开,后脚就有人翩然跃上了山。几个纵跃间,便站在了山上的小屋前。
原本躺着的赵公子睁开了眼,慢慢坐起。
“十三公子,属下奉命来接十三公子回京。”来人对着屋门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进来罢。”赵公子从手边拿过亵衣与外袍穿上,隐隐间,还能看见渗血的绷带。
来人进了屋,在屋中间跪下,头也不抬。
刚刚还一副虚弱不堪的病秧子样儿,现在就能从容不迫的在屋中来回走动。若是这副样子让柳牧原看见了,定会感叹一番,“师父果然出手不凡啊!”而不是怀疑为什么刚刚在他面前装虚弱。
“你奉谁的命,看你跟着本王很久了。”
原来,这位赵公子竟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三子,封号为固的十三王爷,赵安伦。
“回十三公子,是宁丞相派属下保护十三公子。”赵安伦收拾妥当,“宁相爷倒是下的一手好棋,一边在七哥那里做鹰犬,一边又在本王这里讨赏,就是不知圣上可是拿他当忠臣?”
来人头也不抬,“相爷对圣上忠心耿耿。”
赵安伦轻蔑一笑,“忠心耿耿?哼,话倒是说得好听。”
来人不语。
“罢了,就是个奴才,说了有何用。”赵安伦推开屋门,伸了个懒腰,“倒是多日不见这么好的日头。本王要自己回京,你回去告诉宁谦,不用他来我这儿卖人情,早日将我那‘好七哥’扳倒才是正经。”
来人躬身。
“是。”
——
庐州到京城的路途遥远,坐马车自然是要走上十天半月的,但对于骑马者来说,若是不停不歇,三日便可。
所以,当柳牧原和云雾老人还在路上耽搁时日,见过赵安伦的那人早已回了京城,此时刚刚到宁府。
自宁府后门进入,那人警惕的看着左右无人,才闪身往前院去。他在赵安伦面前自称是宁谦的手下,却停在了宁俭院子门口。
宁庆开了院门,“是你,快进来。”
那人点点头。
宁俭揉着额头,昨夜被柳翩翩折腾了一番,午后格外让人觉得困顿。
“爷,来人了。”宁庆蹑手蹑脚进了屋里,轻声询问,“可要进来?”
“嗯,进来吧。”宁俭强打了精神,直起身子。
来人终于抬起了头,面貌竟与宁庆别无二致,倒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二爷,宁全前来复命。”
要说这个宁全,到不得不说说宁庆,他们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同在宁府伺候,只不过,弟弟宁庆跟在宁俭身边,而哥哥宁全却是宁谦的人。不同于宁庆的是,宁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派到外面,掌管“旁处”的生意,顺带着,替宁家做一些“旁的事”。至于“旁处”是何处,只有宁谦与宁俭二人知晓。
“怎得这么快就回来,可是又星夜兼程的,没有好好休息?”宁全憨实一笑,“想着小的有二爷吩咐的差事在身,就赶忙回来了。”
宁俭让宁庆上了茶来,“可是办妥了?”
“都办妥了,二爷猜想的不错,四爷明面儿上站在七王爷身后,暗地里与十三王爷却是牵扯颇深。但小的却觉得十三王爷与四爷的关系又不是想象中那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