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躬身应了。
圣上待赵安伦走后,便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凤庆悄悄呈上了参茶,“圣上,您该用茶了。”
圣上漫不经心的将参茶放在一旁,“这个老十三,今年也该有弱冠了吧?”
“回圣上,奴才不甚清楚。您传敬事房的人问上一问便知。”圣上摆摆手,“罢了,估摸着也是差不离儿的。这么大了,也该纳个妃子了。”
凤庆心念一动,“圣上英明。”
按照圣上的心思,如今他身边堪用的成年皇子就剩下十三皇子,但苦于常年来疏忽了他,对他的脾性都不甚了解。若想收为己用,选一家可靠的女子代为牵制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圣上便开始留心起赵安伦的婚事来。
白起与苏莫兵分两路追至丰城,眼见着赵安锡带着兵马趟过了突厥的纳西河。自知追回无望,二人只好带兵返回。
赵安锡一路北上,原本带着三万兵马离京。一路上与白起、苏莫的兵马相战,且战且逃,到了突厥时人马只留一万不到。赵安锡回望京城,满眼只余漫漫黄沙。
“待吾杀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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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诺自得了旨,便安心在灵霄宫内准备待嫁。不少宫人私下里都传,永安公主的母妃与亲兄长出了事,她倒是好事临近,春风得意的很。嚼舌根子的不少,传到赵安诺耳旁的却少得可怜。
偶然,赵安诺身旁的宫人听了些风声,支支吾吾的与赵安诺说了,惹得赵安诺大怒。
“好啊,看着本宫母家失了势,便开始编排起本宫来了!”赵安诺身边的宫人骇了一跳,“公主息怒,如今贵妃娘娘去了,宫中一应中馈全由皇后娘娘掌着。皇后娘娘向来与咱们娘娘不和,如今皇后娘娘好容易扬眉吐气,怎能不好生打压咱们灵霄宫!”
赵安诺听后更是恼火,“她坤安宫的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填房生的又与圣上做了填房罢了,哪里当的起‘皇后’二字!”
此话一出,宫人更是惶恐,“公主万不可轻言!若是叫有心人听去,可是杀了头的大罪!”
赵安诺冷笑道,“你们怕她,我可是不怕的。别说是要杀头,就是连我宫中的丫头,她想治罪,都要问过我肯是不肯!”
宫人只恨自己为何长这一双耳朵。
宁府上下为迎娶永安公主而忙碌时,圣上又赐下了恩典,在宁府的近旁兴建一处“公主府”,公主以后便由公主府出嫁。
圣旨降下,宁家又是一阵欣喜,圣上对公主的赏赐越多,便说明圣上越重视二人的婚事。
皇后张氏得了圣上赐下公主府的消息,不禁气从中来。
“宣氏那个贱人,自己死了,现在又教出一个好女儿来与本宫作对!我永庆出嫁时,圣上不过是赐了些金银珠宝,还是嫁去那个苦寒的高丽,做个王妃。现在永安不过是嫁去宁家,还兴师动众的兴建公主府。圣上好偏的心眼儿!”
皇后身边的女官呈上了手炉,“娘娘莫气。奴婢自那些小婢子处得了消息,据说永安公主能嫁给相爷大人,不过是出卖了宣氏和晋王。”
张氏听出些门道来,“说仔细些!”
女官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与皇后听。而礼部早已得了消息,与工部比照着往常公主府的规格,选了黄道吉日,准备破土动工。
公主府成之日,便是永安公主与丞相的大婚之时。所以宁府的人日日往公主府跑,以确认何时能迎公主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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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俭的身子将养数日,早就恢复如初。云雾老人最后诊了一次脉,确认已完好无误。柳牧原多次请求师父留下,都换来云雾老人的拒绝。最后,干脆悄无声息的趁着夜黑溜了出去,云游四方。
柳牧原叹了一声。多日不回牧原堂,现在宁俭恢复,他们也该告辞回家了。
宁谦在柳牧原临走时,特意留柳牧原多说了会子话。原来宁谦前些日子便与圣上说了柳牧原入太医院的事,圣上竟还记得这个泸州神医。二话不说便批了奏请,只说尽快安排柳神医入宫。如今太医院人才凋零,能有柳神医这般的圣手入宫,太医院振兴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