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庆点点头,“柳院正,那咱们也先候着,等待召见罢。”
“听闻姐姐有了身孕,我这些日子没能去看看,待到回门,我就下帖子去看望姐姐。”柳牧原点点头,道,“有王妃娘娘惦记着,拙荆心中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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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谦出了宫往宁府走,却在半路突然转了方向,往城外行去。
宁庆赶着马车,“爷,公主殿下带去的人可靠吗?”
“她的人都是心腹,还是可信的。若是消息没错,赵安谟跑不掉。”宁谦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城外有一座孤山,往日少有人烟。都是哪里死了人,无家人收尸,便会抬到那山上就地掩埋,时日一久,那里就变成了乱葬岗。
前几日,京兆府抓到一个更夫偷盗,细审之下,竟从他身上翻出了荣王的信物。京兆府尹不敢瞒报,慌忙告知了宁谦与傅京。
圣上尚不得知赵安谟的消息,宁谦便请了名剑庄与赵安诺相助。
到达了山下,就见赵安诺正与手下交谈。宁谦走近了,赵安诺回过头来,“还是来晚了,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宁谦皱眉,“上去看看。”
一座小屋被茂密的树丛掩盖着,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树丛将小屋遮了个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青天白日的,小屋里竟漆黑不见五指,还有着丝丝阴气,散发出一股霉味。
“很久都没人住了,的确是来晚了。”宁谦看了看桌上油灯里的油,已经干涸,上面还落了一层灰。
赵安诺掏出绢帕掩住口鼻,“还以为他只住的惯有良妻美妾的四合大院儿,想不到,他竟还有这种时候。”
“能屈能伸,以前倒还是小看他了。”
赵安诺冷笑,“再怎么能屈能伸,也是个没脑子的,四处抓瞎罢了。若是从这里离开,他又会去哪里,身无分文,连活下去都困难……”
宁谦与赵安诺对望一眼,“回京城。”
满月楼白日里关了门,花娘们接了一夜的恩客,如今都在补觉。后院儿,也只有青若和莺莺正坐在房内聊天。
“姐姐,咱们收进来的那个帮厨,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说话不吭声,还以为他是哑巴呢!”青若坐在一旁磕瓜子,莺莺正拿着账本慢慢对账。
“谁知道。只要安心干活,不惹事就成呗!”莺莺拨拉一下算盘,“这个黄四公子,欠了咱们楼里这么多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青若翻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来头,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姐夫是京兆尹府上的一个账房,就敢到处使唤旁人。楼里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花娘谁愿意搭理他!”
莺莺冷哼一声,“那便直接找人,去他府上要钱去。连银子都没有,还敢到花楼来!”
“哎哟,姐姐怕是有所不知,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钱的怕有权的,咱们可惹不起这个既光着脚又有权的黄四公子,他收手下可是管着一班的衙役。”
青若将手里的瓜子尽数放下,“要我说,越是有地位的越是要面子。倒不如暗地里下手,他也只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也无处说理去!”
莺莺面露笑意,“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个任人拿捏的面人儿,想不到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趁着白日里没人,赵安谟在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打算回房好好洗个澡。
“哎,你干嘛呢?”赵安谟回头,就看见莺莺半只脚迈进了厨房,眼睛四处乱瞅。
赵安谟指了指身后灶台,“那里有掌勺留下来的包子。”
“你还不去休息?都忙了一夜了。”莺莺毫不客气的从笼屉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吹了吹就往嘴里送,哪里还有当初做花娘时文静知礼的样子。
赵安谟皱眉,撇过了脸不再看她,“烧热水,洗洗再睡。”
“还挺讲究。哎,你以前身份是做什么的呀?当大官?”莺莺搬了个凳子,坐在赵安谟身边。
热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赵安谟从灶台上拿起一柄大勺,往一只木桶里舀水。
“不是,就是一个普通人。”热气扑面,熏的他的脸有些红扑扑的。莺莺停下了吃包子的手,看着他的脸,“要是没有那个疤,你这脸该长得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