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在他这里就可以了,这还是只挺家的宠物蚌,挺好,井珩轻轻松口气,捏过她的手,用她的食指在“想”字上又按下一个红色指印。
让大河蚌按指印的时候,他不免心思微动,因为捏在手心里的那只手,实在细滑柔嫩,软得像没面团儿。他不知道女孩子的手是不是都这么柔软细嫩,他没这样握过别的女孩子。
白皙柔嫩的手很听话,比他的手小很少,能被他整个握进手掌里。手背烘热他的手心,他不多动,却又突然想起刚才大河蚌刚化成人形没穿衣服那一幕,于是耳根立马又起了火发烫。
松开大河蚌的手轻轻吸口气,井珩整理一下微乱的心思,不让自己乱七八糟地想下去,态度摆得正经,继续问大河蚌第三个问题,“听我的话,让我管着你,行吗”
大河蚌懵着表情,虽然能大概听懂这些话,但根本不知道这些问题背后的意义是什么,自然也不多想多问,直接顺着自己的本能心意点头。
然后她这次很聪明地没让井珩捏着她的手去按指印,而是自己给伸了过去。
可刚伸到纸边,她又突然停住了,因为不知道该按在哪。想了一会,她抬起头向井珩,眼神微微茫然,还有点求助的意思。
井珩她这样子,不自禁笑了一下,笑意含在嘴角,心情略好地伸手再次捏过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按在“行”上。按好了松开,对她说“合作愉快。”
大河蚌听不懂这话,合作什么的,但愉快应该会很愉快吧。井珩不吃她的蚌肉了,知道她是妖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更没有要捉她治她,反而要留她下来,让她听话呢。
她有点美滋滋的,着井珩笑,眼底晶亮,干净得像装着两坛泉水。笑了一会,突然拿起茶几上的印泥盒,送到井珩面前。
井珩着她这举动,意会了一会“想玩”
大河蚌点点头,是想玩。
井珩着她,想了一下,临时决定要为难她,也是为了探知一下她的灵识到底有多少,目前能适应人类的生活到什么程度,于是对她说“可以玩,但是你要说出来。”
虽然大河蚌每天都在听人说话,耳濡目染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但她没开口说过话啊,这还真有点为难她。但她想玩红印泥的心思很盛,于是酝酿了一会,张张嘴,试图发声。
她就这样试了一会,然后成功说出来清脆的一句“可以玩吗”
井珩着她再一次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格外甜,还格外有成就感。他低下头清清嗓子,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张,放到茶几上,“玩吧。”
得到了井珩的允许,大河蚌不生分不客气,把手里印泥盒放回茶几上,自己身子从沙发上滑落下去,直接坐在地毯上,把茶几当案桌使。
她趴在茶几旁边,把右手的五根手指捏一起,捏成一个五瓣小猫爪,一下子全按到印泥盒里。按完了拿起来,再把染红的手指按去白纸上。
这一玩起来就入了神,别的什么也不管了。她脑子里目前能装的事情本来就不多,玩是最感兴趣的一项,其他的都且还往后靠。
井珩坐在沙发上着她在白纸上按出一个一个红色手指印,黑墨连枝就能画出一幅红梅图,他心里突然莫名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感觉。想想觉得怪奇怪的,连忙又清了一下嗓子。
井珩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跟大河蚌说,但她玩得完全没了别的心思,也就没打扰她。总之基础的说好了,她应该安下心来不会逃走了,也不会再躲着他。那么余下的,慢慢说也行。
但井珩还没有等到大河蚌玩尽兴,继续和她说没说完的话,家里房门上的门铃就突然响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被惊了回神,起身往门边走过去,便到井妈妈出现在门边的小屏幕里。
井妈妈来得太突然,井珩自然不敢开门,他往后退两步到沙发边,拉起也对门铃声产生了好奇的大河蚌,直接把她拉到阳光房,对她说“躲回水里,我不叫你别出来。”
大河蚌井珩微紧张的模样,大概听懂他说什么,她也很听话,直接变身成河蚌回去了水池里。而这一次在水面上落下来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巾,碰水立马被水沾湿。
井珩把纸巾捞出来扔进垃圾桶,又连忙去把每个门窗上贴的黄符全部揭下来,同时把窗帘拉开。揭完了黄符,全部收进房暗格抽屉里,再把被河蚌按过指印的白纸以及印泥收回房。
快速地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井珩又调整了一下情绪,稳住气息和表情,到大门边去开门。在此过程中,他的手机早接连响了无数遍,都快响爆了。
站在门外等了约莫四五分钟的井妈妈,现在早已经不耐烦,门开的时候手机还举着放在耳边。她眉心深深皱着,到井珩就问“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
井珩让开地方给她进屋,和她解释“睡觉呢,没太听见。”
井妈妈收起手机,拎着包往屋里来,狐疑地他一眼,心想他什么时候这么得开了,这么没有心理负担地在家睡觉,以前不都是一点时间不浪费么
虽然心有疑惑,但井妈妈也没多问,因为井珩能这么让自己放松,实在不是一件坏事。平时他眼里只有工作,别的什么都没有。人活一辈子不为自己活活,不享受享受生活,多没意思。
井妈妈换了鞋走去客厅,把包包放到茶几上,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没觉出井珩这屋里有什么异样,着他就问“昨晚说忙完了给我回电话,电话呢井珩”
井珩又把这事给忘了,只好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妈,忙忘了。”
井妈妈无奈地吸口气,定睛微歪着头他,“你对我怎么样不要紧,我这辈子不想做你妈也不成,你是我生的,我命里该的。但是井珩,你也不小了,别一个想上心的女人都没有,行不行啊算妈妈我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