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陪同贾母等人,来到了自己的上房。
地上已经铺满了从波斯购进的华丽地毯,中间放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
正面炕上铺着一张硕大的黑熊皮,摆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请贾母上去坐了。
两边也铺着皮褥,让贾母一辈的两三个妯里坐了。
旁边横头排插之后的小炕上,也铺了皮褥,让邢夫人、王夫人等坐了。
地下两面相对十二张凋漆椅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貂皮垫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让迎春、探春、惜春等姐妹们坐了。
尤氏带着秦可卿,平儿,鸳鸯等人,给贾母、邢夫人等人奉茶。
贾母喝了口茶,将茶杯交给了傍边的鸳鸯。
摸了摸身下的熊皮,笑道:“这熊皮是真的暖和,你让人送我的那一张,一到冬天我就铺在床上,晚上睡觉一点都不觉得冷,听说那是你亲手猎的?这张莫非也是你亲手猎的?”
贾琮笑了笑道:“送给老太太的那张熊皮,确实是孙儿亲手猎杀的,当时刚到辽东,去黑山上打猎,恰好碰上了,被孙儿两箭射死了,让人捎回来送给了老太太。
后来虽然也经常外出打猎,一般都是跑草原上去,却也再没有碰到过黑熊,我这一张是在辽东的时候,别人送给我的。”
贾琮的这张熊皮,是从老奴的王宫里带回来的,熊皮、虎皮都有好几张呢。
不过,这件事却不能对别人乱说,传出去对自己并不是好事,只能敷衍一下老太太了。
众人听闻,也是连连咂舌,特别是贾母同辈的几个老妯里,更是连连惊叹。
贾母对贾琮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感觉特有面子。
又闲话了几句,贾母便要起身离开。
毕竟每年都是这个流程了,众人都等着自己回去,给自己叩头拜年呢,自己也不好让大伙久等。
贾琮笑道:“老太太,要不今年就在孙儿这边过年吧,保准让您比往年过得更舒坦,更开心。”
尤氏也笑道:“我们都已经预备好了老太太的晚饭,每年都不肯赏些体面用过晚饭过去,果然我们就不及凤丫头不成?”
王熙凤搀着贾母笑道:“老祖宗快走,咱们家去吃饭,别理她。”
贾母笑道:“你这里供着祖宗,忙的什么似的,那里搁得住我闹,况且每年我不吃,你们也要送去的,不如还送了去,我吃不了留着明儿再吃,岂不多吃些?”
贾琮笑道:“还是老太太的算盘打的好,咱也不能太吃亏了,一会都跟着老太太吃去,省下咱家的,咱们也多吃一顿。”
王熙凤笑道:“哎吆,琮兄弟,你这么有钱,还这么会算计,这算盘比老祖宗打的还好呢,不愧是老祖宗的亲孙子,和老祖宗一样的精明。”
凤姐儿能够在贾家混得开,得到老太太的喜爱,那也确实是有些能耐,会讨老太太的欢心。
你看看这马屁拍的,打趣贾琮的同时,都不忘了拍拍老太太的马屁。
贾琮笑道:“凤嫂子,你这才知道啊,我这胆子大,会算计,脸皮厚,可都是随的老太太。”
家母闻言,哈哈笑道:“你这个猴崽子,我的脸皮可没你的厚,这一点,一点都不随我。”
众人闻言,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邢夫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贾琮,这孩子不光孝顺自己,也会哄老太太开心,真是个好孩子。
王夫人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到底想什么呢?
贾母的几个老妯里,见贾母高兴,也跟着凑趣道:“琮哥儿这个孩子,越来越出息了,都是老嫂子教的好,自从当了族长以后,大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都是托您的福。”
家母闻言更加的开心,心中无比的满足。
又说笑了几句,便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轿子出了宁国府。
宁荣街上,东一边设列着宁国公的仪仗执事乐器,西一边设列着荣国公的仪仗执事乐器,来往行人皆屏退不从此过。
荣国府这边,也是大门正厅一开到底。
贾琮让人拉了一车西瓜,还有给贾母准备的菜肴,叫上尤氏、秦可卿、鸳鸯、平儿、还有小红,随同贾母的车轿,一同来到了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