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显然是刚送完货回来。
宋念柠红着脸抽回手,识趣没跟他吵,只硬邦邦道:没事。
说着,扫了眼这穷家破屋,摆烂得蹲在地上咬手指。
沈祈年没管她,转身进了冷锅冷灶的厨房,正淘了米切菜。
沈妈后脚就跟来了。
她端着一笸箩花生壳倒在墙角跟,一边跟儿子说话。
祈年,妈知道你旱了这么多年,陡然沾了荤腥,有些食髓知味但你听妈劝,夫妻那点事,就跟过日子一样,细水长流才能更加和谐,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不能像昨晚那样把人给折腾狠了。沈妈又喜又纠结。
沈祈年额头青筋陡然一跳,咬牙道:妈,你胡咧咧什么。
沈妈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祈年,你该不会不行吧?
沈祈年如五雷击顶,差点失手一刀砍在沈妈身上。
吓得沈妈一把搂住他的手,哽咽着惊叫道:
祈年啊你听妈劝,不行咱就去看医生,县医院不成,就去市医院,总会有办法的
宋元溪被这凄惨的叫声给惊了过来,掀开门帘看到沈妈嚎得凄惨。
她上下打量着沈祈年,皱眉道:沈祈年身体怎么了?
沈祈年自认为是心冷手硬的人,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
此时,却被自己老妈臊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深吸口气,对着沈妈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沈妈对上儿子狼狈又羞恼的目光,顿时打了个激灵。
随即眼尖地注意到儿子那两只红彤彤的耳根子。
她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
她嫌弃推开儿子,祈年啊,你这么大个人了,连刀都拿不稳,害得妈以为你手怎么了,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胸脯,在宋元溪犹狐的目光下,镇定自若离开了。
宋元溪扫了沈祈年一眼,轻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沈祈年手背的青筋根根跳动。
那一眼毫不掩饰的鄙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