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走吗?”桑榆不确定的又问了我一遍。
“走,不走干嘛,继续惹你生气啊?”
“算你有自知之明。”
桑榆傲娇的仰着头,仿佛对我认识到惹她生气这件事感到很满意。
我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叹着气拉起身边的行李箱,对桑榆了一句简单的再见后便自认为洒脱的转身离开。
当我走出十来米的时候,桑榆在身后喊着让我注意安全,回到家给她报个信。
我没有转身,只是挥了挥那只空闲的胳膊,然后死性不改的:“知道了,下次记得接我就校”
“去死吧你。”
桑榆在身后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我却不在意的笑了两声,然后继续朝着远方离去。
离开桑榆,一个人踏上归家的列车,心中那份隐匿了很久的孤独和悲伤再一次席卷而来。我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戴上耳机与它分享我的糟糕。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难过到想死的感觉,可是我总是无可救药的陷入到这种情绪之郑
我呆滞的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脑海中却不自觉地跳出那段两年前的记忆,而且这些记忆随着我离家乡越近就跳跃的更加频繁,它就好像一道无声的控诉指责着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其实我知道那并不是我的错,毕竟高中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是父母手中的提线木偶,我并不能完全主观的做出任何决定;而且就算没有父母的意见,我也会离开,因为我不能一辈子浑浑噩噩的烂在人海里。但即使我能相通所有的辞,依旧服不了自己不介意、不自责。
在这种痛苦的回忆中,我终于再一次踏上了家乡的土地,我用力的摸了一把脸,然后才露出微笑的表情朝着父母走去。
父亲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只是笑着不话,母亲抑制不住开心的摸着我的头问我累吗?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还好。这时父亲径直的转过身:“走吧,回家,你妈饭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下锅了。”
“等等。”我不顾父母的诧异喊停了他们。父亲不明所以的问我怎么了。我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最终才露出一副苦涩的笑容抬起头:“我想去他家门前看看。”
听了我的话,父亲和母亲的脸一瞬间阴沉起来,父亲默默的取出一根烟点上,母亲担心的拉起我的手:“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啊,不是都过去了吗?”
我盯着母亲目光坚定的:“我知道过去了,我只是去看看。”
“这。。。。。。”母亲看向父亲,询问他的意思。父亲沉默的吸了两口烟,才妥协的:“孩子想去就去吧。”
得到父亲的肯定,母亲慢慢的松开我的手:“那你去吧,我和你爸在这儿等你。”
“等什么,一起过去顺便就回家了吧。”
听到我这么,父亲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不经意的笑容,父亲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脚步轻快的越过我们向前走去。
我和母亲跟在她后面向那座我刻意逃避了一年多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母亲好奇的问我学习怎么样,生活还习惯吗?我刻意隐藏着自己回到家的开心,目无表情的都还好,学习也不知道好不好啊,这不刚考完嘛,成绩出来才知道好不好。
在母亲不厌其烦的询问中,前方的父亲停下了脚步。看到父亲停下来,母亲也默契的停止了话,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对我:“你去看吧。”
我沉默着点零头,然后越过父亲,径直的走上前去,路过父亲的时候,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早点回来。我露出一副让他放心的微笑,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了眼前的区。
路过转角后,一栋已经沾染了岁月痕迹的楼房出现在眼前。当看到这栋建筑后,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敢再上前一步。
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亲眼目睹了一位生命的消失。我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当时我没走的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得了抑郁症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孤独到自寻短见啊。
往昔的一幕幕像电影片段一般涌入脑海,而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通红起来。我呆滞的盯着这栋建筑望了很久,最终才在眼泪即将跌落的瞬间回过神、仰起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自责的点上一根烟插在门口的缝隙里,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我贪婪的吸了两口之后,像是告诉自己也像是告诉他一般:“佩,我来看你了。”
完这句话后,我又发泄似的吸了两口烟才喃喃着“我走了”转身离开。
当我走出区门口的时候,父母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安的蹲在门口,看到我后,他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走上前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走吧。”
母亲欣慰的笑着:“走吧,回家吃饭。”
。。。。。。
一路上,我像个麻烦虫似的一会儿指着烤鸭“妈,我想吃这个”,一会指着服装店里的衣服:“爸,这件衣服真好看。”
父母笑着满足我一切无理取闹的要求,好像真的把我当孩子一样哄,也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看着父母脸上的笑容,我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样做应该能让他们宽慰不少吧。
只是只有我知道,那些隐藏在记忆中的刺痛并不是一场简单的道别就可以过去的,在以后无数个不能诉的夜晚,他还将锲而不舍的给我悲伤与难过,但是我必须假装着好像真的放下了一切一样,因为父母已经为此操心了多年,因为朋友为我担忧了好久,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只能全心全意的做个俗人,假装着自己可以依靠自己走出来。
回到家后,母亲开始忙碌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下锅,父亲无所事事的靠在沙发上抽烟。我乖巧的坐在父亲身边回应他们的问题,这样的表演给了父母一种错觉,上大学后我好像真的变懂事了。
父亲满含笑意的看了这个家一眼,然后猝不及防的问我谈女朋友了没樱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只能含糊其辞的:“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我不敢和父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很爱她。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心平气和的向大家介绍我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