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七稍微愣神,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仵作的状态,开始仔细验尸。
她发现死者邓三的身上,并未出现明显的伤口。但是在他的脖颈处,却有几道浅浅的划痕。这些划痕细长而浅显,显然不足以致命。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划痕更像是自我抓痕。
死者邓三的血液,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并且有凝块。这又引起了颜七的警觉。
她继续仔细检查,发现邓三的手指上沾染着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她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起一些粉末,放入了小袋子中,以备后续分析。
随后,颜七又仔细检查了邓三的其他部位,并未发现其他异常。然而,当她再次观察那几道划痕时,却发现伤口处开始显现微微的黑色痕迹。
难道邓三是死于中毒?
李墨白捕捉到颜七这一微妙的情绪变化,于是询问道:“验尸结果如何?”
颜七沉思片刻,淡然答道:“经过我的初步检验,在死者邓三身上,并未发现明显的伤口。但死者的脖颈处,却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死者自我抓伤。这些伤痕非常浅,并不足以致命。然而,死者邓三的血液,又呈现暗红色,并且有凝块,伤口处甚至还出现了微微的黑色痕迹。这些迹象,又都指向了中毒的可能性。”
颜七说完,又从验尸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只见她倒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擦在掌心,又轻轻涂抹在脸上,这才拭去了脸上的汗水。
看到这一幕,李墨白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颜七淡然回应:“消毒水。”
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道:“我刚才用银针刺入死者的食道和胃部,均未发现中毒迹象。然而,在死者的手指上,我却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初步判断,这些粉末应该是是燃烧之后的残留物。结合死者脖子上的那几道细微抓痕,我推断死者应该是死于血液中毒。”
李墨白穷追不舍:“你是否能根据这些线索,推断出凶手的下毒手法?”
颜七轻轻摇头:“目前掌握的线索,尚不足以推断出凶手确切的手法。但根据死者血液的凝固情况,我大致推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丑时至寅时之间。也就是在我们离开怀兰阁、返回衙门,及至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
李墨白稍作思索,随后对李虎下令:“你立刻去将房东和报案的人带过来,我有事情要询问他们。”
李虎领命离去,不久便带回了两个人。
李墨白看了这两人一眼,沉声问道:“你们之中,哪一位是报案的人?”
只见一位瘦高的男子出列,恭敬地回答道:“回李大人的话,是小人报的案。”
李墨白继续询问他:“你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那瘦高男子回答道:“小人名唤谢五,是本县的更夫。今晨卯时,我巡逻打更至西五街时,发现包租公刘麻子的门口躺着一个人。起初,我以为是有人喝醉了酒,便上前查看,轻声呼唤却不见回应。待我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脖子处有血迹渗出,我吓坏了,于是立刻赶到县衙报案。”
李墨白又问道:“你是否知晓死者的身份?”
谢五回答道:“起初,由于死者是趴着的,我并未看清他的面容,因此并不知晓。”
李墨白再问:“那你现在是否已经知晓了死者的身份?”
谢五回答道:“适才仵作大人验尸时,将死者翻转过来后,我自然也看清了他的面容。这人便是常在东三街卖糖葫芦的邓三,是个外来户,租住的便是这西五街刘麻子的房子。”
李墨白轻轻点头,接着问道:“谢五,你在发现邓三的尸体时,现场可还有其他目击者?”
谢五答道:“当时正值卯时,街道上除了我这样的更夫,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李墨白一听,沉思片刻,随后挥手示意谢五退下。
随后,李墨白又转向另一个人,沉声问道:“你是这里的房东?”
那人答道:“回李大人的话,房东是刘麻子。但前几天已被大人收监。小人并非房东,而是受刘麻子之托,帮他管理房屋的人。”
李墨白听了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小人名叫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