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云歇下意识否认,“他比我爹难多了。”
阿越强颜欢笑“”
“相父,您再瞧瞧。”萧让招手叫阿越过来。
萧让没见过几次云歇的爹,对他性情人品印象颇深,于其样貌却只剩个朦胧的感受,所以和云歇角度不同。
云歇精准无误地记得他爹每个举止神态,所以觉得处处不像,萧让乍之下,却是觉得有几分迷蒙的神似。
阿越有云歇他爹的影子。
“说了不像”云歇不情不愿地掀起眼皮,瞅了秀丽纯净的阿越一眼,突然噤声。
“你凑近些。”云歇本来懒散闲适地倚在椅背上,倏地坐端正,微倾身盯着阿越的脸,目光微微发紧。
阿越一头雾水地凑近。
云歇一把掐住了他秀气白皙的下巴,定睛细观,二人大眼瞪小眼。
萧让还记得阿越勾引云歇,危机感顿生,刚要不动声色地拆分二人,云歇猝然松手,怒道“这厮竟长得比我还像我爹”
萧让伸出去的手一顿“”
阿越一脸懵。
云歇最郁闷的就是他一点都没继承他爹长相上的优势,也只有面部轮廓勉强有几分相似,五官、风格却是天差地别。
云歇恹恹地望着神韵与他爹有几分重合的阿越,嫉妒到了顶点。
“相父消消气,”萧让哄着人,合理猜测道,“相父的爹同阿越都是大昭进贡的美人,莫非有什么亲缘关系”
云歇也想到了这点,却仍气不过,冷道“有什么亲缘关系能比亲儿子还亲”凭什么他比我像。
萧让没想到云歇对他爹的占有欲这么强,什么醋都吃,心下暗暗钦羡,要是有一天云歇能为他吃醋
阿越听到萧让那句猜测却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水袖中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阿越目光焦灼地盯着云歇,颤声道“云相贵庚”
云歇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屏退众人“二十有七。”
阿越忙道“令尊是大昭是二十八年前进贡给先帝的美人”
“是。”
跪着的阿越满眼震惊,激动地嘴唇直抖,努力稳住声线“云相可还记得阿越曾说,阿越家族中人,个个都是美人”
“记得,”云歇略一思忖,“你还说,你家族中能怀孕的男子,都不免沦为生育机器和和亲工具”
云歇神情凝固,倏然站起“你是说,我爹同你是本家”
阿越已激动到失声,只能不住点头。
异国他乡,能遇见亲人,饶是心机如他,都失色动容。
到这份上,萧让也心如明镜,他吩咐承禄“你去拿幅魏夫人的画像来。”
承禄很快回来,将魏夫人的画像呈递给阿越。
画上云歇的爹仍是女装,阿越细细辨认了会儿,却激动到眼泛泪花。
“是钟于衍,二十八年前被上贡,却毫无因由地销声匿迹,”阿越抬眸,迫不及待道,“阿越全名钟于越。”
琰,谐音衍,钟于衍。
破案了。
云歇近来倍受打击,心脏承受力越来越好。
云歇深吸一口气,不由地暗骂一声,感叹世界真小,又觉得很神奇,竟然莫名多了个亲人。
萧让危机感顿消,风流俊雅的面庞上悄然溢出丝笑意。
阿越和云歇是亲人,他不用再不用担心云歇对阿越的性趣比对自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