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感一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他就是再迟钝,这会也反应过来了,太多的异常,云歇绝非受伤。
岸边云歇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池水清澈,云歇可谓是一览无余,他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当真关心则乱。
萧让现在回想起云歇之前那个他理解为隐痛的神情,才发现那勾人心魄的昳丽容颜上,明明暗藏几分难言的欢愉。
潮红的脸,压抑的喘,微微颤抖的身体。
灵感一闪而过,萧让霎时屏住了呼吸。
他的相父刚才在
想明白的刹那,萧让眸色瞬深,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他高不可攀时常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相父,竟于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浸在热泉里隐忍自亵。
摧枯拉朽的欲念侵占着理智的生存空间,萧让就要关不住心中的野兽。
残存的自我让萧让猛地想起,云歇既然不是受伤,那他跳下来,又该如何同云歇解释
萧让深蹙着眉,心底是难言的懊恼,却又夹杂着隐秘的莫大庆幸。
若他没有跳下来,就不会见到这样的云歇。
云歇不是没有人欲,他只是将烧毁自我的欲都悄悄藏了起来,对他故作冷淡。
云歇轻眨眼,茫然地盯着萧让望了许久,萧让的心漏了一拍,静静等待云歇的下文。
萧让没觉得尴尬。
他憎恶自己的失态,却不怕面对云歇,他甚至渴望云歇羞愤欲死地怒骂他。
他会觉得痛快真实,而不是在氤氲迷蒙的雾气里,望着眼前桃花眼微掀的云歇,怀疑这可能只是个旖旎又潮湿的梦。
云歇倏然轻笑了下,小声嘀咕“还挺真。”
他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萧让的脸在近处若隐若现,时而模糊渺远,时而清晰深邃。
他方才脑子里是以前的萧让,他还是喜欢又乖又听话自己说一句他答一句绝不多话的萧让。
这样即使是自己替自己那样时想着他,也没那么难堪。
以前的萧让温顺又乖觉,穿回来之后的萧让却恣意又暴戾,总变了方叫他无地自容。
虽然近日他好像有些改了,但云歇却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畜生的事情。
萧让听到那轻飘飘的三个字,怔了下,体会着其中意思,漆黑如墨的凤眸里瞬间盈满震惊。
水下萧让的手开始颤抖。
云歇说“还挺真”,也就是说他以为自己是幻象。
这样的时刻,他却在想自己。
萧让的呼吸越发乱了。
哪怕云歇不喜欢他人,只喜欢他身体,可喜欢身体,不就等于喜欢他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