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勾唇,“想来警局里的何警官这个时候应该忙的焦头烂额了。”
闻言,陆襄衡面色一变,怪不得他早上都没有看见公司的那几个高层了。
想到这里,他痛心疾首的说,“小淮,那几个人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陆氏就职了,这些年他们陪陆氏度过多少风雨相信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就算是没有功劳你也念一念他们的苦劳啊,你……”
男人很平静的打断他的话,墨色的眸子里隐晦不明,“就是因为念着他们的劳苦功高,五年前我才没有选择一并把他们铲除。”
陆淮这话糅杂的信息量太大,陆襄衡眸子一震。
男人放下手里的钢笔,双手堆叠成塔状,他抬眸看了眼陆襄衡,眉目清冷,“想来这五年,他们也玩够了。”
“你……”
“我知道,那些事我一直都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襄衡脚下虚浮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一步,有些怔愣的看着陆淮。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插手陆氏的内务,脱离陆家大少爷这层标签在医学界混的风生水起声名显赫,可是陆襄衡没想到,对于公司内部的一些肮脏勾当,他竟然一清二楚。
不,应该说他像个观众一样,在台下观看自己这个跳梁小丑拙劣的演技。
想到这里,陆襄衡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男人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二叔,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给你放个长假休养生息?”
陆淮这话什么意思陆襄衡是再清楚不过,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者,“我……我没事……”
“你有事。”
男人盯着他,眸底深不可测,像是弥漫着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二叔,我看得出来,你很累。”
陆淮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身份职位就摆在面前,陆襄衡无力反驳,也根本没有能反驳的借口。
他无法相信自己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去苦心经营着陆氏,最后会被一个年纪还不及他长的毛孩子给撵出去。
胸口积怨的怒气越滚越涌。
他深吸一口气,犀利的眸落在男人身上,笑了,“我的好侄子,你每一次的所做所为,都叫我大开眼界。”
尾音落下,陆淮笑的一脸无害,同时一本正经的说,“二叔莫急,我还为你准备了更大的惊喜。”
陆襄衡呼吸一沉,随后抿紧唇,“是吗?那我还真是很期待呢。”
他停了一下,眼睛直视男人眼底深处,旋即幽幽笑了,“陆淮,有时候人太过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相信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应该听过的,今时不同往日,你也是有软肋的人。”
撂下这句话,陆襄衡离开了办公室。
紧随而来的,是门被关上,砰的一声巨响。
男人靠着舒适的椅背,看着稀薄的阳光从云层里射下,折过玻璃落在桌面一角,然后,他笑了。
那个人说错了。
要真形容起来的话,梁笙,他的妻子,她不是他的软肋,她是他的铠甲。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陆襄衡便气急败坏的砸了里面的所有东西。
赵秘书跟上来看见这一幕,心尖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