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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外,夜色沉沉,楼下的那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影影绰绰。
女人看着敞亮的客厅,两个大男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提回来的啤酒瓶多半已经空了。
喝的还真不少。
宋暖靠着栏杆,抬头看了眼夜空里的繁星,好半晌才轻轻吐露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有十万电伏的大喇叭,就这样撞进她的耳朵里。
她错愕了一下,随后看向身旁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宋暖低头笑了笑,“我为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跟你道声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梁笙听出来,她的声音里透些许无奈之意。
女人沉默了几秒,忽而勾唇,“你要是不提的话,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语毕,宋暖侧眸看她一眼,微动唇角,“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反话。”
她停顿一下,目光落在客厅沙发里某个男人的身上,嗓音温和且平缓,“你不是阻碍他的石头,是他,离不开你。”
梁笙愣住。
宋暖轻吁一口气,苦笑道,“我啊,是因为太嫉妒你了,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不理智的话。”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女人,眸底深处似有水光盈盈,“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用生命去爱他。”
晚风像母亲拂过婴儿的手一样柔和,宋暖的声音清晰的愈加明显。
梁笙跟着她的视线往客厅里看,刚好撞上陆淮深邃的眸。
四目对视,空气像是夭折了一样。
她看见男人眼底的笑意,以及对她的爱意,还有浓浓的柔情蜜意。
收回视线,女人也忍不住弯了弯眉角,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一直都在用生命去守护他去爱他,不想让他在往后的日子感受以前感受过的那些孤寂。
宋暖把这一幕不动声色的装进眼底,而后转身趴在扶栏上,远眺着温馨的夜幕。
心,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原来,把一些一直不敢说或者不想说的话说出来的感觉,会那么好受。
思及此,她垂眸,低低的笑了,面上是一脸的轻松。
梁笙也笑,她摸了摸月份渐大的肚子,耳畔突然传来宋暖温和的声音。
她说,“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闻言,女人用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对她示以无声的点头。
长夜漫漫,马路上的鸣笛声不曾间断,万家灯火也从未停歇。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个女孩从阳台外面走进来,盛子煜喝的满脸醺红,看样子是喝高了。
然陆先生却是一脸的清醒,应该是没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