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陆娟娟话里的挑拨离间了。
正常人或许会去分析,但陆富贵是个疯子一根筯,他极有可能会站起来再次打人。
郑牡丹立刻喝骂:“陆娟娟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又回头叫道:“田英,带玉珠回屋。”
老太太也催促着回屋。
赵小漫气得直跺脚:“姓陆的,以前知道你卑鄙无耻,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了,你等着,这事儿我怎么也要告到冶凋员那儿去。”
“告我啥,是你们把我爸打倒在地上的,到底谁对谁错,你们敢去告吗?”陆娟娟重重的啐了一口:“呸,一群贱人,你们……”
啪!
就在陆娟娟打算继续骂下去的时候,她身边的陆富贵突然抬手扇了她一个大耳光子。
清脆的响声让四周变得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就连陆娟娟都是捂着脸表情震惊:“爸,你……你打我做啥?”
陆富贵怒目圆瞪的喝骂:“叫你乱吐口水,该打。”
那样子像极了父亲教训一个儿童时期的孩子,把陆娟娟噎得又羞又恼,半天说不出话。
而老施家门前的所有人却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个个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这叫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陆娟娟教自己疯了的父亲使用暴力,结果那巴掌却直接呼她脸上去了。
田玉珠忍不住添了一把火:“叔,打得好,陆娟娟不懂事就得好好教育,否则将来要变成坏人的。”
“那可不行。”思绪混乱的陆富贵竟然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伸手拉住陆娟娟手腕,非常严厉地板着脸:“快点跟我回家,再学坏看我不打你。”
“不是,爸,爸……”
陆娟娟尖叫着挣扎,结果还是被陆富贵给拖回家去了。
她做梦她都没想到自己教唆了几天,竟然激发了父亲最严历的那一面,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看着他们父女两拉拉扯扯的走远,留在老施家门口的所有人这才忍不住笑到肚子疼。
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不过笑完后每个人内心都有种五味杂阵的感觉。
尤其是老太太,她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陆娟娟这样恶毒的女人。
今天田玉珠是没有受到她的伤害,可是谁知道将来又会发生什么。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回到屋里后,老太太借口去看看施小丽,她想去找施德谈谈。
如果杨大花现在改口供,供出当初下药的事情也有陆娟娟的份,那不就顺利把她送进牢房了吗?
谁想刚走进老院,豁然就见院里多了条栓在柱子上的黑狗。
老太太吓一跳:“哪来的狗?”
施德从屋里出来闷声道:“从公社牛棚借的,借来用两天驱驱邪。”
“驱邪?”老太太寻思,眼下这年月人都饿肚子,你到好还把公社狗拉到自己家养着,于是劝了句:“亏你也是识字的人,小丽的病怎么能靠这些迷信活动,你得相信玉珠,她在军区医院跟军医学的本事才是实打实的,昨天和今天小丽喝了药就安静多了不是。”
“妈,你别管。”施德不愿意多加交谈。
他驱邪不就是冲着田玉珠去的吗?
自打那天听完陆娟娟的话后,施德越想越觉得可疑。
细想想,一个傻了十七年的傻丫头,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聪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