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舒老爷子气急,转过来拉舒景当救兵,“听听你姐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舒景是个鬼灵精,他知道他现在要是不帮舒雪,以后等这种事发生到他身上时,家里更是连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于是,他调转话头安抚舒老爷子:“爷爷,二姐的意思是她要自己挑自己喜欢的人,她都二十七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舒老爷子却像个不讲道理的三岁顽童,“我也没让她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将就啊,不是让她先和杜庆渊吃顿饭彼此互相看看眼缘吗?看过了实在不喜欢就再另说呗。”
“现在看都没看过,怎么就说你们爷爷赶鸭子上架?我有那么不通情理吗?”
见舒老爷子情绪越来越激动,舒雪心疼舒老爷子年事已高,加上她再想到父母过世后,舒老爷子白发人送完黑发人又替她们三兄妹操碎了心。
舒雪不忍再和舒老爷子作对,她也做出让步,“好吧,那我明天就在金州和杜庆渊见一面。”
“但是!”
舒雪此刻退让,并不代表她以后就都会步步退让。
为免舒老爷子日后再胡搅蛮缠,舒雪特别申明:“见不见第二面,得我说了算,爷爷你可不能再插手了。”
“好好好!”
一听舒雪愿意和杜庆渊见面,舒老爷子那里还有不答应的。
“只要你和杜庆渊见面好好说话,别敷衍了事,爷爷后面就不管了!”
刚放完豪言,舒老爷子又小声嘟囔笑道:“反正我还有好几个备选,不怕你一个都看不上。”
……
中秋节次日,台风罕见在秋季生成,并逐渐逼近大陆架。
作为一个沿海省份,台风登陆前夕,整个新安省都笼罩在了一片阴雨雾霭之中,严阵以待台风降临。
此时的金州正风雨大作,病房外的那棵凤凰木俨然已被梳理成了鸡窝头,乱糟糟的模样看得顾煦强迫症发作,直想生出紫阳帝君的法力替它好好修剪修剪。
顾煦尚在出神,门锁“咔哒”一响,原只在通风管里叫嚣的风声瞬间咆哮进了屋内。
他本以为只是医生例行查房,却听见小陶惊诧的语气:“舒总?!”
舒雪轻应了小陶一声,没有多说话。
她浑身都已湿透,微卷的长发紧贴皮肤,是种顾煦从未见过的可怜。
林岢站在舒雪身旁收伞。舒雪都如此狼狈,一直护着舒雪的他更是好不到那里去。
两人身上滴落的雨水汇聚成了一股小溪流,沿着地板缝,一路流到顾煦的病床前。
();() 见此,顾煦一跃而起,揽过薄毯披到舒雪身上,又抢过舒雪解腰带的手,替她将湿风衣脱下。
顾煦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舒雪却直觉感受到了顾煦的怒气。
她任由顾煦操控着,像个无知稚子般被按到病床坐下。
顾煦一言不发,他扯过被子为舒雪盖好,开始用薄毯给舒雪擦拭。
他的手劲没有收敛,三两下就把舒雪揉成了一只狮子狗。
小陶和林岢察觉气氛不对,自觉躲去了病房卫生间。
舒雪大概知道顾煦在生气什么,她抬手搂上顾煦的腰,示弱讨好道:“哥哥这两天恢复的怎么样?手臂上的伤口还疼吗?”
闻言,顾煦停下了擦拭的动作。
他抬起舒雪的脸,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气急败坏,质问道:“你还知道关心我的身体,那你自己的呢?静海出城的那段环海高速就裸架在海面上,台风天多危险?”
“台风不是还没登陆嘛。”
舒雪仰头撒娇,讨好问道:“生气了?”
顾煦理智渐渐重回,他想起盛舒两家的关系,长呼一口气,心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态。
“没有生气。”
他停下了为舒雪擦拭湿发的手,连退两步,自嘲笑道:“可能是我这几天太闲了吧。”
舒雪察觉到顾煦情绪变化,接过薄毯,起身走到顾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