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宗和夏耀祖的事情,杜红缨只是说给夏晚棠听听,夏晚棠也不会上赶着提意见,她只是在吃过中饭后同夏光宗与夏耀祖提了一句过了正月十五做点小买卖的事。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全屋子的人都震得不轻。
夏勤耕最是着急,他按捺不住急吼吼地问,“姐,今年打算做什么买卖那毛巾买卖还做吗”
夏晚棠略微一思忖,没有把话给说死,“或许会做,但前些日子那商人传信过来,说是往后的买卖会朝着海外拓展,许是天朝盛唐那边的买卖会稍微放一放,都不确定。我闲来无事翻阅一些闲古籍时,到一个制腐的法子,与我们平时吃的腐不同,要更硬一些,很适合炒菜炖汤用,不似我们现在见的那腐,轻轻一碰就全都碎掉。做腐的法子我已经试过了,等正月十六过后,你们都来一趟这儿,我教你们如何做腐。”
这话是同夏勤耕、夏耀祖和夏光宗说的,但谢闰梅和李父都在饭桌上坐着,夏晚棠不能厚此薄彼,便又叮嘱谢闰梅道“娘,你让大哥、二哥、三哥也都在十六那天过来,我教怎么制腐。这手艺学会之后记得盯紧些,别轻易传出去,只是把咱这一县之地的腐买卖做了,都足够赚个盆满钵满了。”
谢闰梅心里原本还有些吃味,儿媳只帮娘家兄弟却不帮婆家兄弟,没想到峰回路转,夏晚棠还特意叮嘱她将李淳正、李淳中与李淳朴兄弟三个都喊来,她脸上原本强撑出来的笑顿时就真心实意了许多。
欢欢喜喜地应下,谢闰梅夏晚棠越发顺眼了。
大家都觉得正月十六这个日子不错,正月里该走亲戚该拜年的都已经走动过了,也歇好了身子,到了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时候,但夏勤耕却觉得这日子拖得太久了些。
对于单身狗来说,正月里的日子既不需要出去拜年又不需要在家哄老婆孩子,哪能干啥出去同自己的同龄人鬼混么
鬼混哪有挣钱香
夏勤耕眼巴巴地同夏晚棠商量,“姐,要不早点开始吧,咱早
十天成不在家也忒闲了些。”
“放心,闲不下来的。正月十六就开始做腐了,之前不得有很多工作得做做腐需要黄,你不得存一些还需要碾子用的石磨,也得提早清洗出来,还有专门做腐用的模具等等,事儿不少,我都怕十天做不完,你还想初六就直接做腐卖钱”
夏勤耕一听,得知从正月初六到正月十六的时间浪费不了,便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他不怕自己忙,就怕自己闲着。
谢闰梅和杜红缨帮着夏晚棠把锅碗洗刷干净,夏晚棠领着两边的人了做腐用的模具,便让各自回家去准备了。
想多赚点的,就多屯点子,不想多赚或者是怕承担风险的,就少屯点子,全凭各自选择。
做腐这事,不知道关键技术的人根本摸不到门道,但要是有人领入门,做腐实则再简单不过。
要说难的地方,那就是点腐的环节。
夏晚棠提早就烧好了石膏粉,匀给两边的兄弟各一些,重复了两遍做腐的流程,最后还留人将当天做出来的腐都吃了,然后便将人都遣散回家去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做出什么样的腐,全靠各自的记性。
悟性是谈不上的。做腐需要什么悟性一斤子加多少水上多少石膏粉熬多长时间这些都讲明白了,还有什么是需要自个儿领悟的只要记住关键步骤就能上手,而且最终制出来的腐又不是直接吃,多数人是拿腐来炖菜炖汤的,腐的滋味更大程度上取决于调味品,做工的差异只会略微影响口感。
用这么一门技术将两边的兄弟都打发了,夏晚棠过起了清闲日子。
李淳奕铆足劲儿今年一定要考上,日日都在埋头苦读,等到李家兄弟与夏家兄弟的腐生意做起来时,院考时间也已经到了。
前几日吉凶镜刷新的时候,夏晚棠便到了院考的结果,李淳奕考的不差,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成绩也十分喜人,算是高中。
吉凶镜的功能已经试过太多次,吉也了凶也了,比外头算命
的老瞎子准了不知道多少倍,夏晚棠甚至都想过,要是哪天日子实在过不去了,她也能去街上摆个挂摊当个神婆,用吉凶镜混口饭吃。
既然知道李淳奕能考中,夏晚棠便一点都不着急,她吃得好睡得香,可就是苦了谢闰梅和夏勤耕。
李淳奕参加院考已然成了谢闰梅的一块心病,上次李淳奕参加院考时,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可将谢闰梅吓得不轻,后来谢闰梅听李淳奕提过两句号舍内的情况,只觉得号舍是在为难读人,寻常人参加一次科考都得清减憔悴不少,更别提她儿子身上还有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虚病了。
李淳奕这次参加院考,哪怕谢闰梅心里知道自家老幺的身子经过调理,已然好了许多,甚至好几个月都不需要专程服用糖水了,着与寻常人无异,可她心里还是担心。
相比起谢闰梅的担心,夏勤耕的担心就显得有些多余。
与其说夏勤耕担心的是李淳奕,倒不如说夏勤耕担心的是夏晚棠。
夏勤耕原先特不理解自家如花似玉还有本事的姐姐为什么会上一个文弱的姐夫,他与夏晚棠不同,夏晚棠是颜狗血脉,夏勤耕是实用主义,夏勤耕觉得自家姐姐寻了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男人,一定是图了这个男人的才华与未来的功名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