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走出教室,给那老农发了一根烟,老农的神色顿时缓和。
“你收货就收货,学校啥也没有,你跑进去做啥呢?”
“我就是好奇,好好一个学校,怎么就废弃了呢?”陆非笑道。
“老师都死了,谁还敢来这上学?可不就空着了吗,原来多好的房子,可惜咯。”老农摇摇头。
“什么情况,老师咋就死了?”陆非吃惊。
“那老师是城里来的,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一肚子烂货!不干好事,勾引人家媳妇!”老农鄙夷地撇嘴,“被人把腿打断了,死在教室里!多晦气!谁还乐意把孩子送这来上学?”
“勾引人家媳妇?”陆非睁大眼睛,“难不成,他勾引的就是老根家的儿媳妇?”
“哟?你咋知道?”老农诧异地看着陆非。
“听黄老四说的,我还以为他乱讲呢。”陆非故意道。
“黄老四那人是满嘴胡话,但这事他没瞎说,是真的!最后俩人都死了,要我说,搞破鞋就是活该!没事你就赶紧走吧,这地儿多晦气!”
老农抽着烟去地里了。
“原来如此,鸳鸯鞋是来这里找那位老师的。”陆非终于弄清了情况,“可惜,就算它到了学校还是什么都找不到,被困在教室里。”
鸳鸯鞋,主打的就是一个困字。
为情所困。
陆非摇摇头,回到黄黄有来家,不久胡秀英也回来了。
“陆掌柜,我借了好几把剪刀,你看哪一把合适。”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将三把剪刀放在桌上。
“哪一把主要是做针线的?”
陆非看了看,三把都是老式的剪刀,看起来有些日子没用了,刀刃上生出了微微的锈迹。
“这吧!”胡秀英从中拿起一把,“这是二婶子借给我的,她针线活好,最会纳鞋底了。”
“就是这把了!”
陆非点点头,做过针线活的剪刀最合适不过。
“那小媳妇是媒人从外地介绍过来的,他们说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老根家把彩礼给了日子定了,她却偷偷摸摸要跟城里来的老师跑”
随后,胡秀英又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和黄老四说得差不多。
多方印证,是鸳鸯鞋无误了。
那么接下来便是化解。
“大老板,大老板!”
不过,不等陆非去找黄老四,这泼皮自己拄着拐杖送上门来了。
“大老板,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你这价格还没谈好啊?我不管,你今儿要是不给我钱,别想齐整地走出黄庙村!”
久久没等到陆非送钱,他是真急了,把拐杖往桌上一丢,凶神恶煞吼道。
胡秀英被吓得一个瑟缩,但看了看陆非,还是鼓起勇气,劝道:“四哥,你别乱来!陆掌柜是好人!”
陆非不慌不忙笑道:“老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你去找你呢,你把鞋给我,我就把钱给你。”
“先给钱!”黄老四伸手。
“老哥,先把鞋给我,不然我怕你等下要后悔。”陆非神色认真。
“拿不到钱我才后悔!我警告你们,别想蒙我!这鞋是我弄来的,钱就得分我一份!”
黄老四死死抱着鸳鸯鞋,大有不见钱不松手的架势。
就在这时,太阳下山了。
屋子里暗了起来。
原本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黄有来,突然直挺挺的起身,脑袋僵硬转动,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黄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