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您和余教授什么关系呀”
不标准的普通话,加上“长辈”这个词的奇怪用法,让李欣瑶忍不住唇角上扬,这个混血姑娘倒有几分可和真诚。
只是问到她和余心欢的关系,竟一时答不出来。
“我们是”话音未落,余心欢开口了,“美琪,长辈是统称,国内没人这样称呼别人。”她是为了转移华美琪注意力,不愿意她一直纠缠李欣瑶说话,才搭了这个腔。
结果华美琪来劲了,几乎快抱上驾驶座,笑意浓浓地问“您不生气啦。”
“凡事适可而止。”余心欢始终保持为人师者的威严。
“我知道啦,我错了,对不起嘛。”
听到她撒娇,余心欢不再说话,从后视镜里,对上了李欣瑶的目光,还是那么平淡如水。这么多年来,想从李欣瑶眸底到波澜,哪怕是伤心都很难。
既然这么淡定,当初又何必来问自己要不要她嫁人呢
如果没有她那场婚礼,心语也不会认识凌国韬,这场注定真是可笑。
副驾驶的柳思翊破不说破,沉默时她一直在拨打电话,对方依然关机。蓝楹和海芋在一起吗她给二人发了无数条消息,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应。
余心欢注意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你手机频次这么高,是在担心谁”
“蓝楹和海芋失联了。”
“你能够分心忧虑别人,证明状态不错。比起上次,这次精神好多了。”余心欢从动作表情就能够判断出柳思翊的状态,她没有囿于自己的世界,足以证明心理问题没那么严重。
“让您担心了,我没事。”
“我倒没什么,担心你的人不差我一个,只要你不离开阡毓,其他事我不会管,你现在可是她的精神支柱,你不在她会垮的。”余心欢开车时,眼波在柳思翊脸上轻轻划过,这一眼好像穿透了身体,窥视到她的心房。
这几句旁敲侧击的话,好像是暗示,又像是一种警示。
离开柳思翊想过很多次,离开凌阡毓,甚至离开这个世界。
每天心就像被千斤巨石压着喘不过气,自己难受,别人也跟着受累。
她想等到今天结束一切,现在起来事情是圆满了,可海芋和蓝楹又不知所踪。最可怕的是,凌商天最近安静得出奇,没有电话骚扰自己,小丑之后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只要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她就脊背发凉。
“余教授你说人的第六感为什么会那么灵验”她攥着手机,心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没有所谓的第六感,每个人天生都自带磁场,人与人,人与建筑,人与一些事物之间都会产生磁场交汇,所以才会产生所谓的直觉,实际上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应。”
听到这些话,柳思翊心里更怕了。
“那您一定感应到我散发出喜欢你的磁场喽。”华美琪见缝插针,总要刷一刷存在感。
余心欢不想接话,她这种磁场哪里需要感应,都摆在嘴上,付诸行动了。
她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转到李欣瑶身上,她正望着窗外,不知所想。
李欣瑶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从来没表明过心意,可心欢到底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没出来,她却不能肯定。
车里再次陷入安静,柳思翊焦急担忧之际,收到了一条短信。
“没什么瞒得过我的眼睛,神说的,他早就猜到阿沁姐姐就是海芋。阿离姐姐,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
陌生号码,熟悉的称呼,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柳思翊顿时头皮发麻。
在联系不到海芋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条信息为什么他想干什么
怎么办回不回复回什么
柳思翊双眼紧闭,让自己冷静下来,凌商天在求证还是在隐喻什么。
“你不会孤独的”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海芋和蓝楹,否则坐立难安。
她无法亲自去寻找,只好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包括辛然,让人去所有她们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
一定要找到人
昏暗封闭的空间里,安安静静的四周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旋律。那个曲调有点老上海的味道,勾起了海芋内心深处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