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在奋然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或许是吧,因为觉得见不到天明,所以也不再盼望天会亮起了。
她钻不进他们的思维里,只能作为旁观者在圈外无能为力。
“说说呗,”她伸个懒腰,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看起来,你和这个花爷爷很熟。”
汩汩的流水声未停,月光如泄地落下荧荧的光亮。
6应和口中呵出白气,靠着墙,淡淡地说:“也不算很熟,就是照过几次面,听了个故事。”
“嗯哼?”
花爷爷名字叫花祥,祥瑞的祥,原名叫什么6应和不知道,但听说是老爱人给他改的名。他的爱人是高知家庭里出生的,有文化,只是可惜早逝。
花祥和老伴的初遇就在这家店,那时候的花祥还是个平头小伙,他没读过什么书,也就有点做泥陶的手艺,但那时不像现在一样流行折腾什么手作,店里生意一直不太好,没钱吃饭是个大问题。村里人让花祥关张转让换个营生,但他腿脚有病,没法和村里人一样下地摆弄庄稼事。
日子一天天熬,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花祥决定把店给转让了。
花祥的老伴是在这家店贴出转让公示之后来的。
“那天,她穿着一身绿色的碎花连衣裙,别提有多好看了。”
这是花祥的原话。
是的,他对爱人一见钟情。
后来,花祥的爱人接手了这家店,看花祥可怜,便让他留下来帮工。
日子久了,二人生出些感情,没多久便结了婚。
其实这其中还有些波折,只是那天花祥抽着烟摆摆手对6应和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6应和自然没再问。
后来,他们有了孩子,花祥是个粗人,起名这事全交由爱人来定,爱人告诉花祥,无论男孩女孩都叫“乐知”。
乐知天命,故不忧。
她希望他们的孩子一生顺遂,没有忧恼。
文绉绉的东西花祥也不懂,只一个劲地说好。
变故就在此处,生产那天,爱人难产,最终撒手人寰。
那是他们相遇的第六年。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爱人走了,花祥却不能堕落,他还有小乐知。
此后,父子俩相依为命,尽管经济上不算富裕,可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就如同爱人说的那样:乐知天命。
可依旧好景不长,乐知在十八岁那年,闯了个大祸,和人打架,一个失手,把对方眼睛戳伤了。
村里孩子皮闹是常有的事,但被戳伤眼的是村里头水管厂厂长家的儿子,那厂长向来就看不惯花祥,觉得他一个残废能娶人家高知的女儿是耍了心机,还说他吃软饭不要脸。
厂长提出要赔钱,把医疗单子甩在花祥面前。
花祥认了,按着单子东拼西凑了两万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