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一幕,桌上八个姑娘里,最吃惊要属魏蓁,要说魏蓁还是魏家大房嫡女,大太太掌家,魏蓁的体己钱也没有两千两,魏昭今晚一次开销顶两个魏家女的嫁妆钱。
梁雯震惊到,魏梁两家两姨亲,常来常往,魏家的底细,梁雯听母亲说过,魏家家道中落,魏昭是魏家弃女,行事大方,出手阔绰,梁雯看魏昭的眼神里少了不易察觉的轻蔑。
桌上各人的表情魏昭尽收眼底,她无意炫富,可你若没有几分真本事,不叫人发自内心地敬服,她们这些名门世家的贵女,岂能真心把你当做朋友。
菜肴摆上,魏昭问伙计本店酒水,店伙计说;“本店有自酿的酒,冬季来店里的客人都要饮一杯驱寒。”
“上两坛酒。”魏昭替白燕和徐曜要了一坛酒,白燕看似文弱书生,不像能喝的,反正喝多了自有徐曜管。
酒菜很快上来,八个姑娘这厢热闹,屏风另一侧,白燕和徐曜各自喝酒,几乎很少说话。
魏昭跟李敏说话,李敏私下里对魏昭说;“今儿让妹妹破费了,我跟家人开春天暖后动身去京城,我还能看见妹妹出阁。”
“姐姐去了京城,以后常联系,姐姐出嫁一定稍信给我。”魏昭说。
李家早晚回京城,李敏的婚事一直拖着,李家没打算在萱阳给她找婆家。
王香兰在一旁说;“看你们俩,也不是见不着了,说不定我跟魏家妹妹以后也去京城。”
王香兰倒是真有可能回京城,祖父在朝为官,王香兰早晚随着祖母进京。
魏昭听了,一时走神,自己跟徐曜,那一日说不定也进京也未可知。
徐玉娇坐在魏昭对面,跟一个姓赵,将门出身贵女说话,梁雯喝了几盅酒,酒楼自酿的酒,原料粟米,刚喝着不觉什么,这种酒有后劲,梁雯酒量浅,有点上头,话就多了。
她脑子里一直转着魏昭为何有钱,笑呵呵对魏昭说;“表妹,你刚回萱城那日,听我哥说在青山寺避雨遇到你了,你给青山寺捐了五百两银子,我当时还不信,表妹原来是个有钱的。”
其实,梁雯没有完全喝多,她大哥梁荣说魏家四姑娘穿戴寒酸,倒舍得把俭省出来的银子捐给庙里。
徐玉娇正好听见,瞬间想起在青山寺,梁荣对她冷淡,从青山寺回来后,梁荣就躲着她,梁荣当时看着魏昭的背影出神,她醋意大发。
突然朝魏昭道:“魏妹妹,你我上次比酒,是梁府的果子酒,不算酒,今日我跟魏妹妹比坛子里的酒如何?”
魏昭微叹,这个徐玉娇讨厌,但有一点,不喜欢自己不藏着掖着,不背后使绊子,当面撕,对徐玉娇她倒也不用认真提防。
“徐姐姐上回喝多了,我看今儿就别跟我四妹比了。”
魏蓁跟魏昭是堂姐妹,在外面当然是向着自家人,魏蓁是个不会说话的,上次徐玉娇喝多了,输给魏昭,引以为耻,想找回面子,偏魏蓁揭短。
徐玉娇蹭地站起来,抱过旁边长条案几上的酒坛子,放在饭桌上,“魏妹妹,今天你再跟我比一次,我如果输了,从今后绝不为难纠缠与你,我徐玉娇说到做到。”
“好,一言为定。”
魏昭痛快地答应,她不想徐玉娇粘上她,两人长期纠缠下去,以后嫁入侯府,有徐玉娇这个小姑子也是头痛,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梁荣那个浪荡公子,太恶心人了。
方才那个伙计正好端着一盆菜上来,听见,说;“姑娘们,本店酒管够,不怕喝,不过小的提一句,我家酒楼酿的酒,后劲足,能喝下三大碗,还能正常走出去的极少。”
一般有酒量的汉子喝下三大碗,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这个伙计也是好心,怕姑娘们喝多了,难堪。
“好,给我拿三个空海碗。”魏昭说。
伙计的小眼睛在两位姑娘的脸上梭巡,答应,“好,小的这就去拿。”
这伙计以为两位姑娘喝三大碗酒,多是多了点,也不大碍事。
魏昭看徐玉娇还站着说;“徐姐姐,坐下吃菜,不就比个酒,算不得什么大事,妹妹奉陪,只要姐姐高兴。”
她伸箸夹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招呼,“众位姐姐妹妹别停箸。”
大家看气氛和谐,放松动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