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静静下来。
“你还想抵赖,你给我的酒里有毒,你想害死我二哥,连我也一起毒死,慕容蕙,你好狠的心,从前别人说你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鬼迷心窍,被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真愚蠢,你别来花言巧语那一套,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
徐询手腕往下一压,慕容蕙雪白的颈项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流出来,这时小丫鬟进屋,见此情景,吓得‘啊’了一声,哆嗦成一团。
慕容蕙待要不说,徐询下了狠,她遭活罪,一咬牙,索性说了,“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的母族是慕容一支,我的父族是段氏鲜卑,我恨徐曜,是她抛弃我,我落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地步,我父亲为你徐家而死,你徐家翻脸无情,毒是我下的,你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徐家的人都以为慕容蕙的父亲是汉人,徐询到此时彻底明白了,“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徐家人。”
慕容蕙已经豁出去一死,“对,我接近你是为了报复徐家,我为了利用你,达到目的。”
徐询泛青的脸涨红,身子摇晃了两下,他身上的毒解开一部分,他强撑着回到萱阳城,就想找慕容蕙问个究竟,他心里仅存的一丝幻想破灭,他手往下压,小丫鬟看见,惊叫,“姑娘。”
咕咚跪下,“四爷,您就饶了我家姑娘,段氏鲜卑部族的人逼着我家姑娘下毒,姑娘犹豫了很久,姑娘恨侯爷,但没想毒死四爷。”
一滴滴血滴落地上,慕容蕙也不求饶了,她犯下滔天大罪,甚至连对她呵护有加的徐询都要杀掉她,她求徐询,自己都觉得没有脸。
徐询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剑尖往地上滴落一滴血,徐询冷声道;“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慕容蕙脖子上的血流到衣襟上,她全然不顾一步步往外走。
徐询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痛悔自己害了家人,他欠容氏的,欠二嫂的,欠二哥的,他欠的太多,他想抹脖子一死了之,无脸见人,跟着他的小厮跑进来,死死抱着他的手臂,“爷,您不能死,您死了老夫人伤心,四夫人怎么办?”
徐询终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魏昭等人离开泉州,一路了解南边的风土民情,寻找商机,半月后,到达西南信王封地。
信王府
魏昭在王府门前下马,王府朱红大门面阔三间,绿琉璃瓦顶,森严壮观。玉花看王府门口两个玉石狮子,威武雄壮,“信王府真气派。”
信王萧重正跟秦远说话,下人进来禀报,“有一位魏姑娘求见王爷。”
“魏姑娘?”
下人道;“这个魏姑娘说闲云道长是她的师傅。”
萧重会意,“请魏姑娘进来。”
魏昭迈步跨过门槛,绕过红木云母浮雕象牙山水屏风,走进大殿,见殿上端坐一个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仪。
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屈膝行礼,“民女魏昭拜见王爷。”
萧重打量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神飞,“魏姑娘,请坐。”
坐在对面下首的秦远盯着魏昭,狐疑的目光,试探着问:“你是魏公子?”
魏昭对秦远施了一礼,“荣水河偶遇秦将军,为了路上方便,我女扮男装。”
萧重看着秦远,“这就是你说的魏公子。”
秦远看魏昭换上女装,身段纤细,添了几分柔美,难怪初次见面,觉得她堪比绝色的女子,“正是,王爷。”
魏昭拿出一封书信,恭敬地呈上,“王爷,这是我师傅给王爷的信。”
萧重打开信封,一张信纸,寥寥数语,托付他代为照顾魏昭,还有一张预防瘟疫的药方。
魏昭谦恭地道:“民女的身份,如果王府不方便容留,师傅的书信送到,民女自行离开。”
徐曜起兵,北安州有不少信王的探子,对这位燕侯夫人,萧重早有耳闻,没想到,造化弄人,燕侯夫人投奔到他的地界,一来他跟闲云道长相交甚厚,二来他收留魏昭住在王府,对西南有益处。
“蒙魏姑娘信任本王,千里迢迢投奔本王,魏姑娘如果不嫌弃,就留在王府,本王跟你师傅多年的交情,有义务替你师傅照顾你。”
“谢王爷收留。”